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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燥的夜風湧動,吹開了雲層,露出了藏在雲朵後的月亮。
月光將女孩的眉眼染成了銀白色,像是鍍上了一層寒霜,凜冽如雪。
這是一張太過令人驚豔的臉,一眼就不會忘記。
可女孩周身所散發出的強大氣魄,在這一刻硬生生地壓過了容顏所帶來的衝擊。
“咚!”
莽虎的心跳猛地一停。
麵對這樣一張臉,他的心中竟然生不起任何雜念和欲望,隻剩下了畏懼。
“說吧,想怎麼弄死我?”夜挽瀾神色平靜,“能讓我滿意的話,我可以配合一下你。”
聽到這句話,莽虎這才意識到麵前的女孩就是他先前高談闊論過的夜挽瀾本人,隻是他有些無法相信。
能將氣勢收放自如,道上混的人都會去當一個替身?
可情報當然不可能有誤,這之中難道出了什麼問題?
莽虎甩了甩頭,回過神來後,他隻覺得有些好笑。
氣勢再強,不也是一個小姑娘?
他手上沾染的人命數,恐怕都比她的歲數大!
“夜挽瀾,該說不說,你的確很有勇氣,會主動找到我這裡來。”莽虎笑了笑,“為了嘉獎你的這份勇氣,我決定——”
“嘭!”
夜挽瀾根本沒有給莽虎說完話的機會,她抬起腿,一個回旋踢,直接將身高近一米九的莽漢踹倒在地。
她低頭,淡淡地問:“廢話這麼多,你怎麼活到現在的?”
夜挽瀾還穿著那雙細高跟鞋,但這雙鞋卻並沒有影響到她的行動能力,反而提高了攻擊力。
莽虎倒地之後,練家子的他竟然沒能在第一時間爬起來,他隻覺得渾身上下疼痛不已。
像是武俠小說中描寫的那樣,似乎被點了不知名的穴位後,牽一發而動全身。
他想爬起來,卻被8cm的細高跟踩住了膝蓋。
鞋跟像是一把利刃一樣,刺入了皮肉之中。
莽虎大叫了一聲,疼得額頭上冒出了汗,甚至此刻他都沒有反應過來他怎麼就倒下了!
夜挽瀾眉眼間依舊是一片漠然,連目光也沒有一絲一毫的波動,可腳下卻已經悄無聲息地用上了內力。
隻聽“哢”的一聲響,莽虎膝蓋處的骨頭就這麼碎了。
更加洶湧澎湃如浪潮般的劇痛襲來,他疼得大聲嚎叫起來,隻覺得左腿連知覺都沒有了。
夜挽瀾卻很淡然,還偏過頭,很有禮貌地詢問冰河和鐵馬二人:“你們先生要這樣斷腿,是麼?還是說彆的?”
“是……是是是!”冰河看得冷汗都流下來了,身子也止不住地發抖。
三個月前,他們來到江城,江城不在邊境,又是國際大都市,黑惡事件少之又少,冰河和鐵馬也十分清閒。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夜挽瀾動手。
這一刻,冰河才真正意識到——
夜挽瀾表麵看起來優雅溫和,但實則是一個暴力的殺胚,和他們少主有一拚!
冰河甚至有些同情莽虎,惹誰不好,怎麼偏偏惹了這兩個人?
“好,那就這樣斷。”夜挽瀾收回了腳,淡淡道,“你們可以把他帶走了,晚上有些睡不著,我也過去找你們先生聊聊天。”
冰河哪敢拒絕:“夜小姐,這邊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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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馬用早就準備好的麻袋將昏死過去的莽虎套住,又扛起麻袋跟在冰河身後。
黑暗中,一桶水潑下,莽虎悠悠轉醒。
可他剛一醒來,還沒完全睜開眼看清楚他身處何地,原本碎裂的腿骨處又遭到了新的撞擊。
“啊——!”莽虎忍不住痛叫出聲,喉嚨裡都冒出了鐵鏽的味道,他有些呼吸不上來。
“莽虎,本名佟科利,八十年代後出生的江城人。”有聲音不急不緩道,“八歲拜閆爺為義父,十年前洗心革麵,暗地裡殘害數十條無辜人的生命……”
莽虎聽得心驚肉跳。
聲音的主人是誰,怎麼連他從小到大的生平,甚至包括他手上沾染了多少條人命都知道?!
晏聽風說完,眼睫垂下,溫柔地用四個字總結:“罪不容誅。”
“你是誰?你知道我上麵是誰罩著的嗎?”莽虎又驚又怒,“你要是真敢動我,徐哥是不會放過你的!”
“你想找誰?”晏聽風失去了耐心,低下頭來,笑了笑,“徐陸嗎?”
他的腳正好踩在了莽虎的手上,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傳來。
莽虎的這下已經連哀嚎都發不出來了,疼得身子都蜷縮在一起,四肢徹底沒有了知覺。
而從他被帶到這裡到現在,他甚至都沒有看清楚這個男人的臉!
隻是聽他的語氣如何溫柔,下手卻狠辣至極。
他到底做了什麼,怎麼就惹上了這麼一個人?!
晏聽風慢條斯理地移開腳:“剩下的事情你們處理,723局收集好他的犯罪證據,交給法律處理。”
“是,少主!”冰河冷哼了一聲,將不斷掙紮的莽虎強行拖走了。
以莽虎這些年的所作所為,死刑都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