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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喬一直知道扶老先生收藏了不少墨寶以及筆墨紙硯等工具,大多都是老古董,具有極高的收藏價值和曆史意義。
她是扶老先生唯一的繼承人,那麼等扶老先生百年之後,所有的東西也都會留給她。
扶喬本就對夜挽瀾極其不喜歡,有著嚴重的敵意,又怎麼能夠容忍扶老先生將如此貴重的古董送給夜挽瀾?
“扶喬!”饒是扶老先生這般脾氣好的人,此刻麵色也瞬間沉了下來,“放下!”
“爺爺!”扶喬十分委屈,“我說的沒有錯,這副筆墨紙硯本來就貴重,您都沒有捐贈給雲京博物館,怎麼就能隨隨便便送與他人?”
扶老先生強忍著怒意:“扶喬,我再說一遍,放下!”
扶喬仍然死死地抱著盒子,一副怎麼也不鬆手的樣子。
“真是令人詫異,扶老先生還好端端地站在這裡,這有的人已經開始覬覦他老人家的東西了。”蘇雪青環抱著雙臂,不緊不慢道,“筆墨紙硯是扶老先生的,他想送誰就送誰,你又在這裡急什麼呢?”
“你說什麼?”扶喬的臉色頃刻間陰沉,“你在說誰?”
“誰急了我說的就是誰。”蘇雪青的手搭在夜挽瀾的肩膀上,笑吟吟道。
“你……”扶喬氣得不輕,表情像是剛剛吃了一隻死蒼蠅。
她正要回懟蘇雪青,卻聽見重重的一聲響。
扶老先生徹底收了笑,拍著桌子:“第三次,放下。”
“爺爺!我……”見到扶老先生當真動了怒火,扶喬頓時有些慌了。
她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手中的盒子,隻能心不甘情不願地放下。
“讓夜小友見笑了。”扶老先生重新露出笑容,“再貴重的東西要在合適的人手上,才能夠發揮出真正的用處和意義,夜小友可不要拒絕,這是我的一份心意。”
夜挽瀾頓了頓,還是接過:“我欠扶老一份人情。”
“唉,什麼欠不欠的,我已經老了,現在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扶老先生摸著胡子,笑眯眯道,“我啊,很高興。”
看著扶老先生和夜挽瀾相談甚歡,扶喬撇了撇嘴,心中的不甘越來越重。
這些都是她的東西才對!
若不然,她這些年儘心儘力練習扶體,又努力討好扶老先生是為了什麼?
“時候不早了。”扶老先生看了眼天色,“想必夜小友還有不少事情要忙,我也不多留你了,有空的話,可以來書廬處同我手談幾局。”
“自然。”夜挽瀾十分尊敬,“有空我一定造訪。”
她辭彆了扶老先生,離開後院。
“扶老的那個孫女看來是被寵壞了,沒有一點教養。”蘇雪青冷哼了一聲,“我看她早就包藏禍心,阿瀾,你可得提醒提醒扶老爺子,讓他注意一點。”
“嗯。”夜挽瀾淡淡地眯了眯眼眸,“上一次節目組前去書廬錄製節目,她便把我們趕了出來。”
蘇雪青搖了搖頭:“嬌縱蠻橫是一回事,她顯然是已經把扶老先生所有東西都當成自己的所有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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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老先生在書法界享有極高的名譽,可以說是三座大山中的一座,代表的就是“扶體”。
他在書法界的地位,和顏庭月在昆曲界的地位相當,都極其崇高。
蘇雪青縱然沒有接觸過書法,也知道扶老先生這個人,更知道他一生未娶妻生子,隻收養了一個孫女。
兩人出去,路過報到處,工作人員很熱情地打招呼:“夜小姐已經見過扶老先生了?”
“見過了。”夜挽瀾微微頷首,“辛苦了。”
正在報名表上簽名的蘇敘白手一抖,“白”字便拉長了一道。
扶老先生?
除了那位書廬主人,還會有誰?!
蘇敘白猛地抬起頭,眼中滿是震驚之色:“你……認識扶老?”
旁人就算是想見到扶老先生都難,夜挽瀾竟然還結交了扶老先生?
早些年的時候,蘇父蘇母便想將他送到扶老先生的門下學習,隻可惜最後無功而返。
夜挽瀾並沒有回答他,和蘇雪青一同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