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晦至極。
船隊在補充好物資之後,當天離開了威海衛,進入茫茫大海之中。
三日後,船隊停在遼東半島東麵的獐子島外。
大福船落下小船,各船之上的將官登上寶船。
顧正臣在舵樓官廳掛起輿圖,銳利的目光看向趙海樓、於四野、唐岩、朱棣等人,威嚴地說:“如此長時間裡,我一直沒有告知此番行軍的目的與任務,現如今我們在茫茫大海之上,在目標之外,是時候告訴你們此行目的。這裡,高麗王朝——打下王京,便是我們此行目的!”
“啊?”
趙海樓、唐岩等人大吃一驚,朱棣、徐允恭等人也難以置信,就連蕭成也詫異不已。
打下高麗王城?
這可不是小打小鬨,這相當於國戰,一旦戰爭打起,無論勝負傷亡,大明與高麗之間將再無轉圜餘地,兩者之間必然會爆發戰爭!
唐岩上前一步,臉色有些不自然地問:“這等事,沒有陛下旨意,我們可以去做嗎?”
顧正臣凝眸:“唐指揮使,陛下給了你們什麼旨意?”
唐岩剛想開口,頓時語塞。
抽調至水師時,唐岩收到的旨意很明確,那就是全權聽命水師將官之命。名義上,水師將官是副總兵趙海樓,可實際上,真正說話算數的是顧正臣。換言之,皇帝的意思很明確,那就是聽顧正臣的安排……
顧正臣看著眾人,肅然道:“這支水師,我說了算!既然如此,諸位就莫要想要討什麼旨意,何況這種事一旦寫了明旨,那日後史書如何寫咱們皇帝?為了陛下的名譽,你們什麼都不需要問,隻需要服從我的命令與安排!”
“末將聽命便是!”
唐岩想了想,抱拳回應。
皇帝將指揮權交給了顧正臣,而此人還帶了皇子、勳貴之後,帶的主力還是其嫡係軍隊,如此多物資,不是出自遠火局就是出自京師,很顯然,皇帝知情,且主動促成此事。
既然如此,那就乖乖聽話。
顧正臣厲聲道:“潘習曾參與過海州防禦戰,雖然是在後方處理俘虜事宜,可在我看來,他一樣是為朝廷出過力,付出良多之人。如此功臣,竟被高麗人虐殺於遼東,我不能忍!朝廷鑒於東北局勢,為避免高麗與納哈出直接捆綁在一起,不好對高麗直接宣戰!”
“加上我們皇帝寬仁友好,力爭與海外諸國和平相處。可諸位,高麗王辛禑派使臣至奉天殿,公然叫囂讓我們皇帝將遼東鐵嶺、安樂州等地送給高麗,否則便要開戰!”
“嗬,自古以來,君辱臣死,現高麗棒子竟敢欺辱咱們皇帝,身為臣子,豈能容忍!我在金陵殺了幾個高麗使臣不過癮,所以打算去王京,親自問問高麗王辛禑,是不是非要和大明全麵開戰他才會收斂收斂!”
“一為潘習等人報仇,二為維護陛下之尊。所以,我們要去王京,要給高麗棒子一個教訓,讓他們這輩子聽到大明的名字時都忍不住顫抖!現在,還有誰有疑問嗎?”
趙海樓、唐岩等人搖頭。
話都說到這裡了,誰還會反對?
既然要打,那就狠狠打,打到高麗徹底恐懼大明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