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占、王春、張林等大戶顫顫巍巍地行禮,每個人都滿臉憔悴,張林頂著黑眼圈,於占、王春等人眼裡也有了血絲。
顯然,昨晚收到傳話之後,大家都沒睡好。
顧正臣抿了一口茶,開口道:“聽方參政說,你們捐給了縣衙不少糧食,還在縣衙之外,安排人支了粥棚,也開始施粥救民了?”
於占額頭冷汗直冒,低著頭言道:“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
王春、張林等人連連稱是。
顧正臣淡然一笑:“如此說來,倒是你們良心未泯。可據我所知,饑荒最嚴重的時候,有些人趁機抬高糧價,將糧食當金子來賣了,可有此事?”
“這——”
於占、王春等人渾身發冷。
顧正臣繼續說:“我還聽說,有些大戶一日之間,手中田契多了兩千餘畝,一度讓文登紙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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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於占、王春等人打起哆嗦。
顧正臣將茶碗往桌子上一頓:“還有人趁災荒挑人口,以糧食換人老婆、孩子的,這些事你們知不知道情?”
於占撲通跪了下來:“定遠侯,我等這便將田退回去,人也送回去。”
王春、張林等人也跟著跪下求饒。
在這種官場人屠麵前硬骨頭是沒用的,早點低頭認錯,讓怎麼辦就怎麼辦,這才能有一條活路。
誰都知道顧正臣殺人不眨眼,在泉州當知府時,他敢當著參政的麵殺人,這群人背後可沒什麼參政,方克勤也不會站在他們這邊,再說了,方克勤壓根就沒在場,顯然是沒打算給這些人說情。
顧正臣起身,厲聲道:“地退了,人送了,糧食捐了,你們就能彌補過錯了?那些餓死的百姓,這筆賬該算在誰的頭上!讓我說,你們這些人都該——”
“定遠侯!”
於占趕忙打斷顧正臣的話,急切地說:“我們趁災斂財是有錯,可餓死百姓,說到底是知縣的錯、縣衙的錯,知縣將常平倉的糧賣掉,我們買下時,壓根就不知道是縣衙的糧,隻想著能賺一筆才收了下來……”
王春、張林等人連連點頭。
我們是有錯,但不能擔主責啊,最多是次責,這要是殺了我們,那也不合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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