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紅玉和陳玥幾乎同時被驚醒過來。
兩人都是驚詫莫名的對視一眼,然後齊刷刷的向著陳牧看去,就感覺到陳牧整個人身上,升起了一絲若有若無的厚重山勢,明明是一個人坐在那裡,卻仿佛是一座山。
“籲!”
小荷也察覺到變化,停住車架。
這種沉重之勢不僅僅是虛無縹緲的勢,而是化作了實質,並蔓延向四周,明顯的作用在了整架馬車上,令整個馬車都似一下子沉重了許多,車輪在官道上印出更深的痕跡。
“這是……艮山意境?”
小荷將馬車停下後,掀開簾子,將頭探入車內。
許紅玉衝著她微微點頭,看向陳牧的目光中露出一絲慕意,這就是陳牧,這就是她未來的夫君,領悟一種意境是如此的容易,在車架行駛之間,就悄然做到了。
想想她一路參悟數日,感覺到的隻有晦澀難懂,始終不得半點要領,陳牧雖說比她參悟的要早很多,甚至如今也是五臟境的人物,但這樣就悄然悟出艮山意境……
許紅玉呆呆的坐在那裡。
一時間隻想到,自己以後給陳牧生的孩子,可千萬不要因為她而拖後腿才好。
當然要是陳牧知道許紅玉這歪到不知哪去的念頭,大概隻會為此失笑,雖說現在他邁入五臟境,論起真正的悟性也確實比許紅玉更高了,但若是同一層次,他還不太能判斷自己的悟性和許紅玉相比誰高誰低呢,不過要是把係統麵板也算作他的悟性,那大概是整個天下,都沒什麼人能在悟性方麵與他相比的。
無聲息間。
陳牧睜開了眼睛。
繼而那種沉重蔓延的意境一收,整個車架立刻仿佛拋掉了千鈞重擔,一下子又恢複到之前那輕空的情況。
“好了。”
陳牧衝著小荷微微點頭,道:“繼續走吧。”
不過話音落下,卻見小荷、陳玥等都發呆的看著他,尤其是小荷,一時間心中隻想吐槽,這可是意境啊,是艮山意境啊,哪怕隻是初步領悟,也是瑜城裡無數武者心心念念的境界,到了陳牧這裡卻仿佛無事發生一樣,隻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但仔細想想,好像對陳牧來說的確也不是大事了,自家這位姑爺可是邁入五臟境,兼具風雷火三種意境的存在,到了七玄宗那都是頂尖的真傳,真正的絕代人物。
馬車繼續向前。
陳牧則低頭看著那副艮山圖沉吟。
不怪他反應平淡,實在是領悟一種新的意境的確不算什麼,僅僅隻是第一步的情況下,大概也就能為他所調動的天地威能增添個‘四分之一份’?
相比起他如今的實力來說,的確是微不足道的提升,除非艮山意境能邁入第二步,那樣才是紮紮實實的一大步,將具備‘六份’威能在身。
“不知道乾天和坤地,分彆練成的話各自是多少份的天地威能。”
“彙合為完整的乾坤意境之後,又是多少。”
陳牧自語一聲。
為什麼六腑境的上下跨度很大,其實也是從五臟境開始的,最弱的六腑境,那種勉強踏入的,甚至都沒悟出意境第二步的,恐怕頂天也就四五份的威能。
而晏景青這種頂尖的,六腑全部淬煉圓滿,兼掌三種第二步意境,傳聞更說其有一種意境都接近第三步了,具備的實力若也按威能來分,至少都得是二十份起步。
正當陳牧思索事情的時候。
陳玥悄悄跑到前麵的車架上,和小荷聊了起來,一時間隻聽見陣陣笑聲。
過了一會兒就聽見小荷忽然說道:“……說起來上次和姑爺一起出來,還撞見天災了呢,姑爺說是我上輩子有罪,被老天爺責罰呢。”
陳玥掩嘴輕笑道:“寧姐姐這麼好的人,上輩子能有什麼罪?”
兩個丫頭一陣說笑。
這邊正在馬車中看著艮山圖沉吟的陳牧,卻忽的微微一怔,隱約覺得好像天地間產生了某種變化,於是掀開車簾子往外看了一眼,但卻並未看到什麼異常。
“怎麼了?”
小荷和陳玥見到陳牧出來,一副似乎察覺到什麼,觀察四周的樣子,都不由得停止了說笑,也紛紛順著陳牧的視線往四周觀察。
但見官道開闊,四周沒有什麼人影,遠處還有些開墾的農田。
“好像有點不對勁。”
陳牧露出一抹沉吟之色。
如今的他,邁入五臟境,內天地與外天地循環,更兼三種意境邁入第二步,對於天地的變化感受十分敏銳,隻是一時之間也分辨不出究竟是什麼變故。
又是什麼天災?
但這次給他的感覺卻又和上次的大旱完全不像,甚至都不止是不像,而是截然相反,感覺根本就不是一個類型的變化。
而就在這時,許紅玉卻也走了出來,她怔怔的看了天空一眼,然後又伸出玉手,放在身前,似乎在感知什麼,道:“好像,水意變得濃鬱了些。”
“水意?”
陳牧心中微動,終於是反應了過來,難怪他無法清晰判斷,原來這是他所不曾領悟的那一方麵,既然給他的感覺和大旱完全相反,並且許紅玉能明顯的感覺到天地間的水意在漸漸變得濃鬱。
那,其原因恐怕也就不用多猜了。
大潮!
現如今差不多是剛剛入春,河中的冰基本都已消融,仿佛印證著‘沒有瑞雪就不是好年’的說法,新年入春的第一變,就是幾種基本天災之一的潮災!
其實我不太想寫許一川這部分,因為難度很大,很擔心筆力不夠控製不好,但之前的伏筆又總不能不回收,那也顯得奇奇怪怪,隻能硬著頭筆收回前情,也算了結一個部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