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頸街隔壁,紅夢俱樂部
俱樂部門口,兩個墨鏡男冷冷的盯著周圍一圈人,手掌放在了腰間。
做為紅夢夫人的馬仔,他們見慣了外城區的起起落落,新興黑幫崛起、擴張、衰弱,有的幸運兒建立了安保公司,離開了這裡,有的幫派因為各種意外因素分崩離析,還有一些幫派之主,會把整個幫派賣個好價錢,自己搬去了企業區,成為企業的管理層。
而被出賣的幫派,便是一場大型群體實驗。
而能夠真正留在這裡的,隻有一些水麵下的老怪物,類似紅夢夫人這種。
所以麵對幫派的威脅,他們頗為不以為然,姿態放的很高。
不過有些出乎意料,這些人並不是福利幫的人,也不是福利幫的附庸勢力,而是一個個外城區的平民。
平民和黑幫其實很好區分,那些義眼中被植入了五六個植入式廣告、30小時不斷播放,又或是渾身上下都是實驗型義體、以及磕了實驗藥物,表情時不時扭曲一下的,那100%平民無誤了。
這些科技實驗,倒也不完全是企業無孔不入的廣告投放、強製試用的結果,有相當一部分,都是普通人自己的選擇。
在不夜城,企業要交稅、個體戶要交稅、個人也要交稅。
如果你是一個企業員工,自然會有企業幫你代為繳數據稅。
如果你是黑幫成員,可以通過砍人,不對,試驗新型武器,來完成自動繳稅。
而如果你是普通人,你又想要在不夜城生存下去,那麼主動接受各種各樣的企業福利,其實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痛苦的生物藥物試驗,隻需要一個‘痛覺神經切除’就能解決。
痛苦的義體改造試驗,隻需要一個‘強化虛擬機’就能搞定,如果運氣好的話,碰上新型的聯網設備測試,你甚至可以進入賽博空間,享受徹底脫離肉身的精神自由,成為一名不再受世俗紛擾的賽博族。
這一類人其實在不夜城是最多的,他們可以是原生人、仿生人、甚至是低級ai。
他們白天不出沒,晚上……也不出沒,一台虛擬機足以度過一生,老死之後,腦袋零部件還可以賣掉,換取一個‘全息投影骨灰盒’。
隻有在沒錢的時候,才會大搖大擺的出現在街頭,以‘上帝’的眼光去審視每一個企業的新型產品,看看使用他家‘產品’的好處。
強如壟斷企業、全球製霸公司,也會針對這一類‘膠囊人’,提供足夠優越的附加服務,比如刺激體感、強化虛擬機體驗。
典型的我隻要擺的足夠爛,天王老子我也不鳥!
而他們的外號,‘感官體驗者’、‘膠囊人’、‘膠囊上帝’,一個比一個牛叉。
之所以是叫‘膠囊人’,是因為他們在賽博社會的作用,非常像是藥物外殼的那一層‘可食用膠囊’。
讓兩個墨鏡猛男非常吃驚的是,這些一圈又一圈,將紅夢俱樂部的入口團團圍住的,居然全是‘膠囊人’。
這感覺,大白天活見鬼了!
“櫻花小姐——”
其中一個安保連忙按住衣領,用紐扣聯絡器向上彙報。
“彆急著動手,看看他們想要乾什麼。”
事實上,安保也是這麼想的,倒不是對付不了這群弱雞,而是眼前的膠囊人,每一個都至少掛了十幾個大企業的藥物試驗、廣告實驗、義體試驗,乾掉他們無事,得罪了某些企業的某些部門,便是紅夢夫人,也會感覺很棘手。
更重要的是,這些人口水直流、兩眼發白,一看就是進行了‘肉身托管’,你砍死他他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值得一提的是,這類‘租賃人體’的技術,一般是用在某些少兒不宜的場所,比如他們紅夢俱樂部,白領、無業、已婚、未婚,各種身份的都有,完美契合你的一切愛好。
但當這種技術用來對付自己人,那就很蛋疼了。
“這群人是典型的死豬不怕開水燙啊,”一個墨鏡男咬牙道。
這群膠囊人還真就是死豬不怕開水燙,老子連活著都無所謂,還怕你乾死我?有本事你乾啊,你乾死我企業就找你的麻煩!
……
而在紅夢俱樂部,櫻花小姐麵無表情的看著全息投影,長長的機械指甲一勾一勾,隻有熟悉的人才知道,這是她緊張時的表現。
旁邊,季姐也很緊張,緊張的原因就在於,紅夢夫人不在俱樂部中。
沒有這座大佛坐鎮,麵對這群‘都市喪屍’,她也很怵。
自己的第二次死亡,不會是落在這群‘膠囊人’的頭上吧,聽說死宅都很變態的,這群人差不多是死宅的終極黑暗版本了。
看到季姐緊張,櫻花小姐的指甲反倒是不勾了,平靜的道:“以俱樂部的火力,乾掉這上千號人還是沒問題的。”
季姐長鬆了一口氣,然後立刻躍躍欲試起來,這一千個小怪要是能刷掉,自己能漲多少經驗啊。
上啊!上啊!老娘親自端機槍清怪!
櫻花小姐看了對方一眼,看出了對方的想法,道:“我們真正的敵人不是他們,是他們背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