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懂兵書之將軍,絕非良將。”
賀元熹微微蹙起眉頭,然而瞬息之間,眼神中再度燃起一抹熾熱,“那我這便去尋兵書來研讀。”
趙清潯看著他那急切的模樣,不禁輕笑出聲,“兵書固然重要,然而切不可急於一時。兵書之妙,在於深思熟慮,在於反複揣摩。若匆匆而讀,不過走馬觀花,難悟其精髓。當沉心靜氣,以平和之心待之。”
賀元熹一頭霧水:“趙乘風,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你連我的話都聽不懂,又如何去研讀兵書呢?兵書者,乃兵家智慧之結晶,為將者當以其為鏡。若不識兵書之理,不曉其謀略布局,何以統兵禦敵?何以保家衛國?何以成就將軍之威名?”
賀元熹似有所悟卻又不甚明晰:“如此這般……”
見賀元熹仍顯懵懂,趙清潯索性也不再多說什麼。
“罷了,賀世子,今日我所言已多,若再繼續下去,恐惹厭煩。你不妨回去細細思量,該當如何行事,又如何把握其中分寸呢?”
“好。”
賀元熹告辭離去後,站在其身後的雲鶴不禁滿心好奇地發問:“大人,您何時學會了看麵相之術?”
“並不會,隻是順遂他之意,說說罷了。”
“可他是賀世子,坊間傳聞的紈絝子弟呢,又怎會因大人的一番話而改變心意?”
“那與我有何乾係?與賀世子相識一場,我倒是願意相信,他乃可塑之才,隻不過尚需時間雕琢罷了。他年紀尚輕,諸多事情還未明晰。”
雲鶴一臉驚愕:“大人,您竟如此老成說出這些話,您不過十八歲,賀世子與您同歲,您怎好意思說他年紀尚輕呢?”
趙清潯微微低頭,低聲笑了起來。
牆根之外,賀元熹並未走遠。
隔著那一堵牆,他們的話語,皆清晰地傳入他的耳中。
他暗自思忖:趙乘風當真認為他是可塑之才嗎?所以今日才耗費口舌來教化他這個紈絝子弟嗎?
他在那裡蹲了許久,直至天色昏暗,雙腿已然軟麻,他方才一瘸一拐地緩緩歸去。
這時,隱刃邁著大步匆匆回來了。
他一臉不羈,高聲叫嚷起來:“姓趙的,老子要吃肉!”
趙清潯神色平靜:“刺客可查到了?”
隱刃雙手抱胸,依舊氣勢洶洶地說道:“是啊,所以今日老子要吃肉!忙活了這般久,怎能不犒勞一下自己呢?”
趙清潯不為所動,再次追問:“那刺客何在?”
隱刃撇了撇嘴,理直氣壯地回應道:“你隻讓老子去追那刺客,又未曾吩咐老子將他捉拿回來。”
一旁的雲鶴實在忍耐不住,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趙清潯亦是頗感無奈,輕輕歎了一口氣,再次問道:“那刺客是哪裡人呢?”
“永泉鎮的,一個盜墓賊。”
趙清潯聞言微微抬眸,那目光之中瞬間閃過一抹淩厲之色。
永泉鎮,鬼村,金銀財寶,剖屍挖肚。
如今,此刺客既來自永泉鎮,又是個盜墓之徒,且還千方百計地前來報案。
這裡麵究竟隱藏著怎樣的秘密呢?
看來,她定然得親自前往,一探究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