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予點點頭,在空位上坐下,“我要一壺溫酒。”
“好嘞,您稍等。”
露予掃了一圈,酒館裡一共有五人,店小二,掌櫃的,還有三位客官。
一壺溫酒很快呈上,店小二也沒問露予要錢就走了。
壺裡的酒是混濁的,聞起來有股黴味,露予不敢喝,坐在位置上小心尋找著出口。
一般來說鬼屋的出入口都是相對的……
果然,在入口的正對麵,掛著一塊垂至地麵的灰色的布。
露予不動聲色地起身,趁店小二背對自己的時候加速往灰布那走去。
店小二發現時,她距離出口還有五步之遙。
“客官,”店小二的聲音變得低沉和扭曲,“您的酒還沒喝完。”
“不喝了,剩下的算我請你。”露予大步來到灰布前,手將要摸到邊緣。
此時,店小二的身形開始變異,皮膚就像是吹氣球一樣變大變綠,各處還冒出了像痘痘一樣吐著膿液的包。
“留下來!留下來!”
店小二朝著露予撲去,露予掀開灰布,鑽了出去。
“吼——”店小二無法離開店裡,不甘心的嘶吼穿透牆壁。
灰布外依然是一條狹長的甬道,不同的是牆壁上不再是斷斷續續的紅手印,取而代之的是一幅幅畫麵。
有女孩和媽媽在過山車上歡呼尖叫的場景;女孩坐在嬰兒椅上被媽媽投喂的場景;媽媽牽著女孩手買小吃的場景;女孩和媽媽在海盜船上的場景……
這些場景大多是溫馨的,值得一提的是,畫中女孩的形象與馬戲團沒有買票的那個女孩如出一轍。
露予的指尖拂過牆上的畫麵,若有所思。
走過這段“畫廊”,出現在眼前的是一段混濁的水道,水道上方掛著數具屍體,想走就得踩著水從屍體中穿過。
水道說淺不淺說深不深,大概要沒到小腿中間的位置。
露予脫下鞋,並撩起褲腿走了進去。
嘩啦嘩啦
懸掛著的屍體因為露予的經過,搖晃著互相碰撞,場麵說不出的詭異。
但好在這些屍體並不會“活過來”,所以這一段路也算輕鬆。
露予扶著牆,在乾燥的地麵上儘可能將水甩乾,又晾了會,才重新將鞋穿上。
“我死的好慘啊……”
往前走到一個拐角,虛無縹緲儘顯幽森的女聲響起。
“小女子年芳二八,正青春卻被送去了惡道人家……那惡霸辱我,欺我……”
露予又往前走了一段路,眼前豁然開朗,也看清了說話的“人”。
那是一位蓬頭垢麵的女子,身上華麗的衣裙滿是臟汙。這女子此時被鎖在木製的囚籠內,淒淒哀哀地衝周圍著幾個村民打扮的雕塑哭訴著。
明明雕塑假的不行,但那女子就像是在同真人哭訴般飽含感情。
“小女子聽聞老母病重,想回家探望,可那惡霸不允不說,竟直接將我鎖在木屋!關了足足七天七夜!”
女子抬袖慟哭,聲音愈發哽咽。
“待到那時,我那命苦的老母早已不再人世,小女不孝,未能床前儘孝,甚連母親最後一麵都未能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