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嗎?”九覓頓了下,“你們兩個。”
森歌連連點頭,“明,明白了。”
“明白了。”露予道。
“明白了就休息吧。”九覓頭疼地揮手——他下次再也不帶新人了。
深夜,一道紅色的身影忽然出現在廂房前的石子小道上。
她晃晃悠悠地走著,步履蹣跚,仿佛下一秒就會重重地摔向地麵。
石子在相互碰撞下發出聲響,片刻後又停下。
那身影抬起頭,烏黑結塊的發間露出一雙布滿血絲與恨意的眸子。
她死死地盯著麵前的廂房——如果有人在的話,肯定會發現,這是一號廂房。
“嘎吱”“嘎吱”
廂房前那沒有任何安全係數可言的破爛木門被輕易地推開。
房內,瘦高男人猛然從夢中驚醒——他的睡眠一向不好,今夜更加。
身旁的絡腮胡沒有絲毫反應,依然酣睡著,呼嚕震天響。
瘦高男人抹去額頭的冷汗,不知為何,他莫名心慌,總覺得有道陰森的視線在注視著自己。
出於警惕,他掃了一圈,沒有發現異樣,隻當是自己在副本中神經衰弱更加嚴重了。
他麵朝絡腮胡躺下,聽著身後的鼾聲,感到莫名地安心。
不,等等……
如果酣睡是從後麵傳來的。
那自己麵前的,是誰?
瘦高男人瞪大雙目,眼前的人逐漸有了顏色。
是紮眼的紅。
“啊!!!”
慘叫聲響徹雲霄,驚醒了許多淺眠的人,露予也不例外。
她下意識從床上坐起,朝向慘叫聲傳出的方位。
“一號廂房。”靠牆而坐的九覓神情嚴肅,“開始死人了。”
“會是誰動的手?”森歌也從夢中醒來,她抓著被子,聲音顫抖。
九覓搖了搖頭,忽地看向露予,“那名小廝都跟你說了什麼?”
聞言,露予從口袋中掏出那張圖紙,將當時的情況簡單複述了一遍。
“……駱府很有錢,廂房中可能有與棺材相關的東西。”九覓蹙眉思索。
房內的三人沒了睡意,此時全都圍在蠟燭旁研究那張圖紙。
“我有個問題,”森歌顫抖著舉手,“一號廂房的凶手,會殺過來嗎?我們要不要先跑?”
“不會,這才第二天,如果真的這樣無緣無故殺個遍,官方會下場製裁的。”
“那,那這個棺材的意思會不會是我們都會死在這裡,而且官方真的會管我們的死活嗎?我們本來就,早就應該死了不是嗎?”
森歌捏著紅繩的手抖出殘影。
現在沒有觸發危險,扯斷紅繩也沒有用,再說了,就算有用,也隻是將其傳送到廂房外罷了,她真的能躲掉危險嗎?!
這種“等待危險”的感覺讓森歌無法控製地想象自己可能的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