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貴來過韓府幾次,知道韓府布局,他帶兩人找到韓夫人住處時,韓夫人和屋裡的兩個丫鬟都已經死了。
孩子驚恐的哭聲從旁邊小院傳出,桑雀立刻用祟霧帶著兩人朝那邊趕去。
瞬移落地之後,千麵竟然沒被轉移過來。“賭鬼在那!”
袁貴驚恐地指著屋子深處的拔步床,孩子的哭聲就是從那傳出的。
有個丫鬟倒在拔步床外,麵部凹陷,還有一個丫鬟抱著三四歲的女童,死死捂住女童的嘴,滿眼是淚縮在拔步床角落不敢動。
桑雀立刻將祟霧鋪開,把丫鬟和女童轉移出來。
這次有了經驗,桑雀接連瞬移絲毫不停歇,一個勁的往外跑。
臉上的麵具也被桑雀提前拿下來,好讓厭勝錢慢慢恢複,以防萬一。
手裡的魂燈光芒一直是綠色,忽明忽暗,桑雀在第三次瞬移,馬上就要到韓府大門口時,斷骨聲突然在耳邊響起,被她祟霧裹住的丫鬟死了。
這種看不見摸不著,又完全無法抵抗的恐怖感叫桑雀渾身冒起雞皮疙瘩,她丟下袁貴將女童抱在懷中,奪命狂奔。
就在這時,一股冷風吹在她後頸上,魂燈又一次熄滅,桑雀似乎聽到骰子在骰盅裡晃動的聲音。
滴答!滴答!
肩膀一沉,虛弱感伴隨著複蘇倒計時的聲音陡然襲來,桑雀渾身一軟,半跪在地,丟下燈籠用力揮出百勝刀。
血紅色的刀芒掃過身旁,桑雀隱約看到一個被攔腰斬斷的黑影。
桑雀不知道是百勝刀上的煞氣影響,還是賭鬼每次殺人之後需要停頓一下,她趕忙以腦中倒計時的鐘表聲響計時,記錄賭鬼殺人的間隔時間。
複蘇的恢複需要一分鐘,桑雀此刻也無力做任何事,煩躁感又一次襲來。
十秒之後,賭鬼的手再次抬起,朝著桑雀懷中的女童摸去,桑雀拄著刀站起,鋪開祟霧準備逃。
“吳仁興!”
千鈞一發之際,有人在後麵喊了聲,賭鬼的手竟然頓在半空,緊接著消失不見。
桑雀放下昏過去的女童,轉頭一看,還是千麵那身乾練的黑衣,但千麵的樣子卻變成了韓夫人的樣子。
那張臉就像千麵本來的臉一樣,完美貼合,一頭烏發不著釵環,披在身後,眼神和姿態都透著大戶主母的威儀,身高胖瘦都變了。
要是換上韓府大夫人原本的衣服,桑雀必定看不出破綻。
突然,千麵眉頭皺起露出痛苦表情,她的臉皮像融化般脫落,掉在地上,赫然就是半日閒包打聽那張臉。
千麵抵擋賭鬼攻擊可不是隨便用一張臉就能抵擋的,而是要用一個所有人都公認的身份,隻有所有人都認為這張臉代表的人是活人,是真實存在的人,這張臉才能替她的命。
要抵擋四層惡鬼一次必死的襲擊,認識這張臉的人數最起碼要超過五百人。
這樣的身份,除了望山城中有名的包打聽,千麵也隻剩下另外一個,她是真舍不得,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又能借此在鎮邪司留個好印象,方便以後合作,她也隻能豁出去。
千麵的臉恢複成韓夫人的樣子,著急大喊,“你還愣著乾什麼!我隻能再抵擋一次!”
桑雀立刻將祟霧全力鋪開到最大,丟下女童衝過去,抓住千麵的手臂帶著她不間斷的連續瞬移。
此刻賭鬼已經被千麵蒙蔽,將她當做目標,而且賭鬼每次殺人之間有十秒停頓,千麵還有一次抵擋的機會,瞬移回賭坊的機會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