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提高警惕,依舊以分散的陣型潛入村中,這樣無論是誰的身邊突然出現什麼奇怪的東西,其他人都能立刻覺察到。
村中一片死寂,彎曲小徑在黯淡的月色下若隱若現,路旁的雜草肆意生長,將村中主道幾乎全部遮蓋。
破舊的房屋錯落無序地矗立著,有的屋頂塌陷,有的牆壁傾斜,殘缺的門窗在風中“嘎吱嘎吱”地搖晃著,仿佛隨時都會掉落。
空蕩蕩的屋子裡彌漫著腐朽的氣息,月光透過蛛網,映出詭異的影子,突然一道黑影從秦澤眼前掠過,他差點把手裡的刀飛出去。
夜梟聲從樹上傳來,就是剛才那黑影。
整個山村沉浸在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寂靜與黑暗之中,不知名的昆蟲在草叢中發出細碎的鳴叫聲,更增添了幾分陰森的氛圍。
三人找遍了村中每一處,除了有些屋子裡有一些白骨之外,根本沒有任何人以及任何糧草的痕跡。
秦澤有些摸不著頭腦,他一路跑到村口,發現土路上留下很深且很新的車轍印,說明確實有拉著重物的車來這裡。
村中主道的荒草也有被車壓過的痕跡,秦澤追著痕跡一路來到村子中間位置,看到那棵剛才就讓他莫名心悸的老槐樹。
周圍的雜草已經長到齊腰的位置,唯獨這老槐樹是枯死的,隻有光禿禿的樹乾,張牙舞爪地佇立在院中。
剛才那隻夜梟還蹲在樹上,發出不祥的叫聲。
直覺告訴秦澤,這老槐樹有問題,沒有黔首軍的衛兵,那肯定就是非常規的藏匿方式和守衛方式。
秦澤身上的赤色水草重新蔓延出來,身上各處的水嘩啦啦地往外流,很快就將周圍一片區域浸濕,凡是被那些水碰到的雜草,迅速枯萎倒伏。
秦澤讓老石和錢二留在外麵戒備,他獨自跨入院中,才往裡走了三步,秦澤敏銳地察覺到他不小心扯斷了一根蛛絲。
霎那間,一雙人腿從樹枝上垂下來,吱呀晃動。
秦澤擔心是上吊繩,沒有抬頭,可是上方卻傳來木頭撞擊般的響動。
“小心!”老石在外麵大喊一聲。
秦澤頭皮一麻,鋒銳的勁氣直逼天靈蓋,他立刻矮身躲避,銀光擦著頭皮劃過去。
秦澤的腦袋被削掉一大塊,大量的湖水連同許多赤色水草從傷口裡湧出來,掛在樹上半人半木頭的傀儡拿著鋒利的刀,再次襲擊秦澤。
這次秦澤有了防備,身上的赤色水草分開兩邊卷上去,將傀儡的手臂死死纏住,水流沿著水草流進傀儡身體各處關節中,催生出大量的赤色水草。
傀儡抽搐著失去控製,被赤色水草撐得七零八落。
“隊……隊長!”
身後傳來錢二顫抖的聲音,秦澤一回頭,瞳孔緊縮。
晦暗的月色之下,原本空無一人的村子裡,突然到處都是人,站在草叢中,院牆後,屋簷下,全都冷冷地注視著秦澤他們三人。
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