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怎麼辦。”
陳黃皮急壞了,他眼看著一個個道人們進了眾妙之門,自己卻無法進去,就有種說不出的不爽。
都是師父的徒弟。
他們怎麼就能進去?
他們還隻能喊師父觀主呢!
而這時,陳黃皮注意到,那些道人們進入眾妙之門的時候,腰上掛著的身份玉牌都會亮那麼一下。
“這就是升仙令?”
他愣住,要是隻有這東西才能進去,那他豈不是再也沒法進去了。
“不對,狐狸山神說它見過師父,那它肯定被許青山帶進去了,我要回到神像裡,這樣才能進去。”
想到這。
陳黃皮就站在眾妙之門前,等待著許青山。
不一會兒的功夫。
他就看到許青山走了過來。
然後找準時機,對著狐狸神像就一頭紮了進去。
下一秒。
許青山邁步走進眾妙之門。
陳黃皮隻感覺天旋地轉,眼前一黑。
可轉瞬之間。
他就來到了眾妙之門後的世界。
隻是,卻不像他想的那樣,是神仙洞府,仙家寶地。
反倒像是把一座大山鑿空了,內部生生挖出了一個巨大的空間。
而在最頂部,則懸掛著一盞金燦燦的油燈。
那油燈和黃銅油燈長得一模一樣。
隻是直覺告訴陳黃皮。
這不是黃二。
黃金油燈的光很亮,很溫和,照亮了四周。
隻是詭異的是,卻有一大片區域是黑暗的。
黑與白,就這樣界限分明。
適時,那個大師兄的聲音響起。
“師尊有令,開神。”
一聲令下。
那黃金油燈頓時大放光彩。
一道道金光冒了出來。
立在道人身邊的神像們則全都憑空飛了起來,金光沒入那些神像之中,神像們便紛紛顫抖了起來。
陳黃皮此刻在狐狸山神體內。
他能感覺到,好似有個意識在神像內醞釀了出來。
隻是卻總感覺差了點意思。
轟……
轟……
雷聲憑空炸響。
卻不見半點雷光。
神像們紛紛落下。
陳黃皮看到,有的神像已經活了起來,和神明一般無二,可有的神像,比如狐黃二神,卻隻是顫抖了幾下就沒有了動靜,那醞釀的意識也不在有任何變化。
“我就知道會失敗。”
許青山低聲說了一句,有些懊惱。
他旁邊的道人說:“慌什麼,又不止你一個失敗了,現在十萬大山能用的材料都被師兄們找遍了,往後估計會更難。”
許青山道:“師兄,哪還有往後,觀主說六天六夜後將會重新界定黑夜和白天,以後恐怕沒法再這般造神了。”
師兄安慰道:“觀主何許人也,一定有辦法的。”
“或許吧,不過我應是不行了。”
說著,許青山就將袖子向上挽起,說道:“你看,我胳膊上已經長出來了一張嘴,它在吞食我的修為,我曾將這胳膊斬掉,讓它從新長出,可它還在,想來我的本相也應成了這樣。”
“你隻是多了一張嘴,你看我腦袋後麵。”
師兄一扭頭,將頭發撥開,露出一張嬰孩的臉。
那嬰孩臉色鐵青,一動不動,像是個死嬰。
許青山怔了下,說道:“還是死物,不怕。”
師兄悵然道:“或許吧,但我每天都能聽到它在同我講話。”
陳黃皮不明白這兩人怎麼這般焦慮。
二師父說了,這都是正常的,人長大以後就是會長出來東西。
而且這樣年紀才開始長,已經是發育不良了。
不像自己,才剛九歲就已經開始冒黑煙了。
現在都這樣,以後還能了得?
“我就知道我天賦異稟。”
陳黃皮暗暗得意,不由期待起自己身上以後會長出來多少奇怪的東西了。
這時,許青山右側的一道人突然幽幽開口道:“三百年前,觀主帶我等從大乾來這十萬大山造神,日夜不停,要造出十萬尊神明,卻不知用來做何事,看,那些神明又被送進去了。”
說著,那人就指了指前方。
陳黃皮順著看去,便看到一尊尊神明踏步走進了黑暗中。
“可是十萬尊神明,湊的夠嗎?”
那道人再次開口,悵然道:“十日前,家母說,大乾境內也有了邪異,陛下有意將整個大乾都封印起來,我有些後悔隨觀主來這裡了。”
許青山等人聽到這話,一個個相顧無言。
陳黃皮理解這種心情,不由得對自己繼承淨仙觀的競爭者們產生了同情。
“他們原來不是十萬大山裡的道人,是從一個叫大乾的地方過來的,那地方應該離這裡很遠,十天時間他們趕不回去。”
這些道人的修為應該很強。
陳黃皮雖然看不出來,可看他們能被師父帶來這裡造神,應該起碼也是金丹元嬰的修為吧?
這時,有個半龍半人的神明步伐稍慢了一些。
一個道人便揮起拂塵催促:“快進去,耽誤了觀主大事,便教你化作齏粉!”
那龍人神明大怒:“我已非朽木泥雕,貴為神明,你這道人竟敢這般對我!將我視若豬狗,本神……”
砰的一聲。
龍人神明話還沒說完,就被那道人一拂塵抽爆,當場化作齏粉。
“若非是觀主有令,而等死物,也配金頂天燈點化成神?”
“速速進去,若有半點遲疑,這便是下場。”
此話一出,那些神明不敢遲疑,一個個爭先恐後的踏入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