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是那晚留給二人的印象太深。
對於朱慈烺、朱媺娖來說,崇禎是這個國家的天,也是他們的天,見過的所有人都隻能仰望著他。
沒有人敢忤逆他們的父皇。
但夜淩空的出現卻打破了這一認知,讓他們知道,原來在他們心中,那樣頂天立地,身形偉岸的父親,其實也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而對方無視皇權的態度,高強的武功,寬博的見識,無不吸引著姐弟倆。
自那天起,得了空,倆人就會往他這裡跑。
“哎”朱慈烺歎道。
朱媺娖疑惑道:“乾嘛?”
朱慈烺意味深長道:“我就是歎氣呀阿姊你呀,就是心地太好了,你處處為孫姐姐著想,可自己怎麼辦呀!”
話音落下,朱媺娖目中閃過一絲慌張,道:“你胡說什麼!”
朱慈烺取笑道:“我胡說什麼,你心裡清楚你瞧瞧,話都說不利索了。”
“討打!”朱媺娖一巴掌揮向朱慈烺的腦袋。
朱慈烺躲過去,笑嘻嘻道:“你瞞得了彆人,可瞞不了我,你瞧夜先生那眼神,就跟望穿秋水似的”
朱媺娖雙頰一紅。
正如朱慈烺說的那樣,她喜歡夜淩空,從最初的好奇,到隨著接觸越多,內心的那股悸動就越發強烈,不知不覺,心裡就填滿了他的身影。
為此,還托人給遠在遼東的袁承誌帶過一封信,向他打探有關的事。
“你再說下去,以後我就不帶你溜出來玩了!”
少女氣鼓鼓的。
朱慈烺聽到這話,臉上一慌,連忙討好道:“好阿姊,我錯了!”
朱媺娖瞪了弟弟一眼。
緊接著離去,而朱慈烺作為男孩子,精力旺盛,一眨眼身影就閃到了前麵。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朱媺娖看了眼夜淩空離去的方向,幽幽一歎。
少女懷春總是愁。
她隻能悄悄喜歡著,對方就像天上的明月,看似很接近,卻不可觸及。自己在這裡,他卻在那裡
離去前,夜淩空陪木桑下了幾盤棋,把對方殺個片甲不留,氣的後者直吹胡子瞪眼。
又跟穆人清再度交手。
自華山一戰,這老頭兒在武學上百尺竿頭更進一步,終於稱的上是真正的天下第一流,直追華山派的開山祖師風二中,也就是令狐衝。
這個世界跟《笑傲江湖》世界一脈相承。
當年,華山內亂,從掌門到弟子,近乎凋零。任盈盈辭去日月神教教主之後,由向問天繼任,他雖是個桀傲不馴的人物,卻無吞並正教諸派的野心,數年來江湖上倒也太平無事。
而令狐衝和任盈盈從此笑傲江湖,夫妻二人生兒育女,渡過一段嫻靜歲月。
但江湖上總有紛爭
向問天沒有野心,但有的是野心家,一場動亂,這對神仙眷侶不得已再次出山。為了約束黑道,不讓江湖再次大亂,事後隻能由任盈盈再次暫代教務。
數年之後,她將日月神教逐漸解散。
而令狐衝天性灑脫不羈,雖然在經曆一係列事情後,成熟了很多,可骨子裡還是閒不住的主兒,妻子滿心撲在教務之際,其時常暗自行走江湖。
待子女長大成人。
夫妻倆再度攜手遊曆天下,遊經舊地,令狐衝觸景生情,意欲重建劍派,可當年他被逐出師門,已非華山子弟,又何來重建華山派的資格?於是便以昔日化名風二中的名義重建門派。
沒錯,被你嶽不群除名的是華山“令狐衝”,關我華山“風二中”什麼事?
隻不過
當初,一眾師門至親、摯愛,在他眼前死去,令狐衝便決定不再用華山劍法。
況且,說到底他的確算是華山劍派的“叛徒”。
故而他光收了幾個徒弟,卻沒有教他昔日的華山劍法,但其把上乘的劍術道理傳了下來,然後就做了甩手掌櫃,靠著華山弟子代代自我開辟、革新,無論門派、還是劍法,皆得以浴火重生。
晚年,令狐衝陪其妻渡過最後一段靜謐時光。
妻子離去後,其心無牽掛,鑽研古今武學,修為踏入天下第一流,不僅內功修為臻至絕頂,劍術也達到無劍勝有劍的至高境界,獨孤九劍一施展,天下無敵。
相較之下,先前的穆人清雖是當今天下第一,可也隻是對手太弱,跟古今那些天下第一流高手相比,還差上半隻腳。
隻是令狐衝生平酷愛飲酒。
恰逢中秋佳節,其陪伴子女、弟子痛飲,原本打算之後把獨孤九劍傳下,卻因身中風邪痹症,倉猝離去,以至於這門縱橫無敵的劍術失傳於世。
不過穆人清曾經見過一眼,記住了那種一劍在手、縱橫無敵的無上劍意。
這次比試的結果,單以結果而論,還是夜淩空勝。開辟丹田後的他,渾身爆發出的內力簡直可怕,舉手投足似有洪流之力,整個人仿佛化作一頭絕世凶獸。
即便不動用那半吊子的‘燕北神槍’,穆人清也敗了。但從武學角度來說,穆人清再次獲勝。
所以又是一次平手。
雖說二人間再無機會約戰,但穆人清已心滿意足,內心沒有半點遺憾。在一場隻有寥寥數人的暢飲後,夜淩空秘密北上。他亦跟木桑二人悄然離去,與大威、小乖,在華山安靜度過餘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