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玉侯道:“當時,我們幾個已經身受重傷,儘管追來的殺手也死傷慘重,但再戰下去,我等絕不是宗人令的對手,你娘為了保護我們,就提出跟他們回去接受懲罰,但必須放我等離開,否則她寧願一死!”
夙武道歎了聲氣,接過話道:“那次行動,實際上是宗人令沒有上告先皇、太後,擅自帶人行動,否則,光我二人對宗人府出手之舉,就無異於向皇族、朝廷宣戰。而大鴻宗人令也隻是擔憂先皇和太後顧念親情,不同意這事,既已得手,自然不會拚著把事做絕,逼死了你娘,事後他也決計活不成。”
夜玉侯道:“在那之後,你世伯帶著你伯母回到武仙郡,而我則帶著你、還有你姑姑,來到了這裡,安身立命,朝廷對此視而不見,似乎就當一切都沒發生過不過你娘,被皇室的幾個老頑固聯合起來,要求鎮壓在龍挺禁地之中”話音一頓,最後道:“而這,就是全部的真相”
話音落下,夜淩空心中怒火直燒,以至於手上捏的太緊,指甲都陷入掌心肉中,都沒有差距。
接著,他又想到另一件事。
“等等”
“又怎麼了?”夜玉侯道。
夜淩空看向夙玉候,道:“世伯當年,你離開之時,我的情況怎樣?”
夙武道微微一笑,沒有回答,道:“行了,彆問東問西的了,都快晌午了”
說完,也不等夜淩空開口,在他腦袋上拍了一下,足下一頓,身影一閃而逝。
待其身影消失,夜淩空轉頭看向自家父親,卻見他目對空氣,望穿前方,自言自語道:“我欠大哥的實在太多了”說完,又叮囑道:“你記住,不管你世妹長得的是美是醜,性格是柔是烈,今生你要好好對她!”
夜淩空點了點頭。
十六年前,乾州邊境的某處山林間。
“轟!”
一道驚雷炸響,雖未下雨,但天卻顯得越來越沉悶。
“神珖,今後你打算怎麼辦?”年輕的夙武道,懷抱著一個幼小、尚未睜眼的嬰兒,對一旁之人道。
那嬰兒沒有半點動靜。
夜神珖,即未來的夜玉侯,杵在那兒,低頭不語。
見狀,夙武道也不打擾他。
不久後,突然一陣動靜,出現了一群帶著鬥笠的黑衣人,這群人身手極其敏捷,幾乎是突然出現在這裡,為首之人一見夙武道,頓時帶著一群人單膝下跪道:“少主,屬下來晚了,請少主責罰!”
夙武道說道:“火廉?怎麼隻有你們幾個?我父親呢?族中的長老呢?”
火廉道:“數月前,蠻族蠢蠢欲動,家主奉命,帶著族中高手和鬥家的人一同前往炎州了”說完,其接著又道:“少主母趕來駐地搬救兵,但高手皆不在,隻能由距離少主最近的我等趕來支援。”
乾州有武道四大世家,實力、底蘊,聲望,冠絕天下武道世家,夙家、以及火廉提到的鬥家,都是其中之一,
夙武道問道:“少主母怎麼樣?”
火廉道:“少主母趕路太急,到了駐地時,動了胎氣,現在已經安然無恙,正在駐地養胎。”
聽到前半句,夙武道驚的一臉擔憂,但聽話剩下,又安心下來。
“起來吧!”跟著,其看向夜神珖,見還在發愣,怒道:“混賬!消沉夠了沒?就算為了這個孩子,你也該振作起來!要不然,等待會兒孩子鬨騰起來,老子身上可擠不出半點奶!”
聽到這話,夜神珖終於有了反應,看了眼自家兄長懷中的嬰兒,臉上露出粲然一笑。
“我這孩子還有的救嗎?”
說來也奇怪,通常剛生下來的嬰兒,除去吃奶、睡覺,就是哭鬨,可這孩子,卻沒有半點動靜,且有些安靜的過了頭,看著不像睡著,倒是有些像沒有生命氣息了。
夙武道立馬喝道:“有!一定有!隻要你這個當爹的沒放棄!”
山雨欲來風滿樓
呼!風陡然變大,神奇的是,這些風臨近嬰兒身邊,便自動息止,就像是撞上一麵無形的牆上。
待風停下,夙武道接著道:“我知道你放不下小玉但不要白費她的苦心!無論你想做什麼,先把孩子拉扯大再說!”
“好!”夜神珖接過孩子,沉吟道:“大哥,這孩子都成了這樣,咱兩家的約定就算了吧!”
夙武道聞言大怒:“放屁!大丈夫一諾千金,許下的事,哪有反悔的道理!將來,你要去救小玉,當義兄的義不容辭!就算我真的生下女兒,我也會教她嫁給你兒子,實若強求不來,我也安排他娶妻生子,讓人照顧他一生。”
“然後”
“再陪你共赴黃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