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肉橫飛,碎裂的屍體在軍營內隨處可見,血腥氣如同血霧般在空中彌漫開來。/br短暫的寂靜後,清軍大營內,爆發出驚人的淒慘喊叫聲。/br“跑啊!”/br“救命!救命啊!”/br原本排列整齊的軍陣,隨著宋玄一劍秒殺數百人後,整個大營直接潰散了,隨處可見丟下兵器到處亂竄的清兵。/br人的意誌力是有限度的,在超出恐懼的閾值後精神就會崩潰,隻剩下求生的本能。/br還沒開打,就被人一劍減員十分之一,連幾位統兵將領都死了,這仗還打個屁啊!/br此刻的清軍,隻恨爹媽少生了兩條腿,隻怕跑的比彆人慢,會死在那可怕男人的第二道劍氣下。/br宋玄嘴角上揚,嗬嗬一笑。/br這些清軍的戰鬥意誌也沒他想象的那麼高,本以為還得再來上一劍陣型才會潰散。/br但既然軍陣散了,那收割的時刻就到了。/br數千人若是保持完整的軍陣,配合火器弓弩盾車等各種軍械殺起來確實會有些難度,對於真氣的消耗也會較大。/br但現在,陣型散了,數千個四處逃竄的清兵,說實話,比幾千頭豬殺起來還容易。/br過年的豬,幾個人都按不住,但潰散的逃兵,殺起來幾乎毫不費勁!/br下一瞬,宋玄的身形一躍而起,螺旋九影身法被催動到極致,人在半空中化作了九道身影。/br以一化九,九柄長劍如雷似電,所過之處,一顆顆頭顱拋飛而起,速度之快,人眼根本無法捕捉。/br幾千顆頭顱,在清軍沒有抵擋的情況下,對宋玄來說也無非就是出劍千次,甚至連真氣都消耗不了多少。/br一個時辰後,宋玄站在軍營前,望著那密密麻麻殘缺不全的屍體,神色間一片冷漠。/br準備轉身離去之際,宋玄停下腳步,長劍揮舞,淩空虛刻,劍如遊龍似乎在寫著什麼。/br很快,幾個醒目的大字,在軍營外的石墩子上浮現。/br“殺人者,宋玄!”/br做完這些,他長劍歸鞘,目光在遠處某個小山頭處瞥了一眼,隨後不在意的轉頭離開。/br待他走遠,許久之後,那小山頭後麵,走出兩名男子。/br一人身形高大滿臉虯髯,另一人是個少年郎,看起來也就十五六歲的樣子,身形有些消瘦,臉上帶著驚駭之色,時不時的左右觀望著。/br虯髯漢子走在前邊,看著軍營內的屍山血海,倒抽一口涼氣,“一人屠了一座軍營,殺人比殺雞還容易,就算是我天地會總舵主也遠遠不及也!”/br少年郎惶恐道:“茅大哥,那真的是人嗎?人怎麼可能厲害到這種程度?”/br他感覺自己的世界觀都崩塌了,他知道這世間有些厲害的高手殺人如屠狗,也曾見識過身旁的茅大哥一人殺了數十名清兵。/br在他看來,茅大哥就已經是這世間頂尖的高手了,沒曾想,今日所見的一幕,著實令他無法相信。/br幾千人的軍營啊,被一人屠殺殆儘,除了極個彆運氣好提前騎馬逃走的,基本上儘數死在了一個人的手裡。/br這還是人嗎?/br就算閻羅王來人間割韭菜,恐怕都沒這麼絲滑吧?/br茅大哥深吸了一口氣,“小寶,你不是武林中人,不知道這世間有種高手叫武道宗師!/br武道宗師,揮手投足間以天地之勢壓人,傳說中更是可以一人獨闖軍陣,在沒有同階高手牽製的情況下,一人破一軍!”/br少年羨慕而又崇拜道:“茅大哥,莫非咱們剛才所見那人,就是一位傳說中的武道宗師?”/br“應該不是!”/br茅十八皺眉沉思,“自去年天地大變,武道宗師就已經儘數離去,清州地界如今並無宗師存在。”/br少年不解,“那既然那位大俠不是宗師,卻為何如此厲害?”/br“我也不知!”茅十八搖了搖頭,“畢竟我在真正的高手眼裡,和尋常人也沒什麼區彆。頂級高手之間的武功究竟可以強到什麼程度,那不是我能知曉的。”/br少年哦了一聲,死死地盯著遠處軍營前的石墩子,上麵的字跡帶著莫名的殺機,多看幾眼眼眶都開始生疼。/br少年揉了揉眼睛,“殺人者宋玄,茅大哥,宋玄這人你認識嗎?”/br茅十八搖了搖頭,“從未聽說過。不過今日之後,這個名號恐怕要傳遍整個江湖了!”/br說著,他拉著小寶的手,“快走,剛才那人臨走前朝咱們這裡看了一眼,應該是發現我們了。”/br小寶不以為意的笑道:“怕什麼,那位宋大俠應該是專門去殺韃子的,咱們又沒招惹他,有什麼好怕的?”/br茅十八笑了笑,“也對,你小子倒是看得明白。我們天地會也是專殺清狗,和他是友非敵,確實沒必要害怕。/br剛剛實在是被他的武功驚到了,倒是亂了思緒。/br走吧,江湖中出了這麼一尊殺神,咱們必須得儘快將消息帶回去!”/br....../br轟隆隆!!/br陣陣春雷聲響起,宋玄騎著一匹從清軍陣營中擄走的戰馬行走在官道上,抬頭看了一眼烏壓壓的雲層。/br也不知是巧合還是怎麼回事,每次他大肆殺人後,多數都會碰到下雨天。/br如今隻是初春,雨水混著寒風一吹,即使是宋玄,都稍稍感受到了幾分冷意。/br如今整個天地都被一層雨幕所籠罩,他倒是不介意在雨中趕路,但身下的戰馬卻是有些吃不消。/br略一沉吟,他向著四周觀望了一番,便縱馬向著不遠處一座小山丘趕去。/br半山腰處,有一座道觀,道觀不大,看起來年久失修早就沒了香火,雖然殘破,但好歹是個躲雨的地方。/br將戰馬拴在屋簷下躲雨,宋玄推門而入,看著雜亂不堪的地麵,袖袍一揮,勁風四起,將地麵的灰塵吹淨。/br站在三清神像前看了看,宋玄躬身一禮,“晚輩宋玄,在此借住一晚,打擾之處,還望三位天尊見諒。”/br他本來是不信神的,但自從穿越後,他便對於仙神之說保持敬畏,否則,實在無法解釋他為何能穿越。/br對於三清這種道家至高神,你可以不信,但是不能褻瀆!/br從道觀內找了一個破舊的蒲團,宋玄盤坐其上,開始了日常修煉。/br剛剛殺了數千人,精神極度亢奮,身上的殺意哪怕如今都尚未徹底散去,正是淬煉精神意誌的好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