觥籌交錯間,眾人大呼痛快。
但就在這時,宴會廳的大門突然被踹開,一名長相儒雅的中年男子提著棍子快步走了進來。
張勳一愣,“父親?”
他有些懵。
他父親向來公務繁忙,就算有閒暇時間,也是出去應酬,平日裡很少見到他的麵,沒想到今日大家正開心之時,老爹竟提著棍子過來了。
吏部左侍郎張遠二話不說,提著棍子就朝張勳身上砸去!
“搶了你的夢是吧!”
“毀了人家的緣是吧!”
“你這麼能耐,你咋不上天呢!”
一棍接著一棍,在張勳身上劈頭蓋臉的砸了下來,一邊打,張遠一邊責罵,沒有一點平日裡吏部侍郎該有的穩重。
“彼其娘兮!老子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蠢貨!”
打的累了,張遠拄著棍子氣喘籲籲,但臉上的怒意絲毫不減,看得出來,他確實是被氣到了。
今日吏部事情較多,他回家時天色已經不早了,本想早點休息,結果卻得知了自己這個孽子去挑釁陸家的嫡子。
這還了得?
“你張勳平日裡吃喝玩樂欺男霸女也就罷了,至少還有些腦子,知道哪些人能惹哪些不好惹。
往日裡你惹的那些破事,為父睜一隻眼閉一隻一直沒跟你計較,本以為你年紀大了也該逐漸懂事了。
可沒想到啊,你張勳能耐了,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天都要被你捅穿了!”
張勳站在原地,任憑父親抽打,他一身先天級的修為,父親那點力道打在身上他壓根就不在意。
待父親打累了,罵累了,他方才有些不服氣的揚了揚頭。
“爹,你老了,膽子也越來越小了!”
“我做什麼了?我不就是喜歡個姑娘,約她出去走走嗎?我什麼也沒乾啊!”
“他陸小六自己沒本事,得不到人家姑娘的心,這能怨我嗎?”
“男未婚女未嫁,就因為他喜歡,彆人就不能追求了?他陸家也未免太霸道了吧?”
他這麼一說,其他人當即紛紛附和。
“是啊伯父,年輕人之間有些情感糾紛,這是很正常的事情,您何必如此動怒?”
“小輩之間鬨點矛盾,又不涉及其他,陸家長輩總不能拉下臉麵來對付我們一群小輩吧?”
“就是,因為想要接近陸清雪,我們這些人當年哪個沒挨過宋玄揍,我們家長輩不照樣什麼話都沒說?”
“沒錯,我妹妹當年也曾被陸清雪打過,家裡長輩也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這個頭,是他們宋家和陸家先開的,許他們開這個頭,還不許我們用點手段了?”
聽著四周亂糟糟的聲音,張遠一陣心累。
“正常來說,小輩之間的矛盾不至於鬨大。”
“但此一時彼一時,以前什麼情況,現在什麼情況?”
“以前在位的是老天子,玄衣衛指揮使是葉天,現在是誰,你們不能睜開眼睛好好看看?”
“創業容易守業難,想守住一份家業太難了,總會有一堆傻子來給你拖後腿!”
他指著那一群紈絝少爺們,冷聲道:“今日本官還和你們長輩們在吏部商議過,天下大勢變了,該如何在新朝局中自保,這是個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