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早不宜遲,明日早朝吳給事伱打頭陣,率先彈劾王越。”
“快到年關了,這事兒若不處理,拖到年後,就會給王越更多反擊的機會,最好在年關前能給王越定下罪!”
幾名兵部的官吏們有些惴惴不安,小心翼翼問王宗彝道“王大人,內閣六部還有都察院那邊會不會替王越求情?”
王宗彝看著自己這群下屬,淡漠的道“你們真以為他們不想王越死?本官若沒摸清楚他們的態度,敢做這些事嗎?”
他這麼一說,眾人心中安定不少。
若是真得罪了六部內閣,他們這一批人還真會陷入危險之地。
今夜,寂靜無聲。
翌日四更天。
紫禁城午門外的黎明靜悄悄。
屠滽和佀鐘心神不寧的站在隊伍中,抬頭看著略顯黑暗的天空,黑漆漆的一片。
兩人心亂如麻,彼此都知曉今日的朝會不同尋常。
隻不過,他們卻不是因為擔憂王越生死而緊張,既然已經選擇了隊伍,走到現在的位置,心裡那點點底線道德,早已消失的無蹤無際。
他們是擔憂自身安全,不知道王宗彝那邊的布控會不會存在漏洞。
任何一絲絲漏洞,隻要被查出來,都是致命的,足以抄家滅族的大罪!
他們承擔不起這樣的後果!
但為了朝文官集團靠近,和他們站在同一條船上,又不得不這麼做,他們不想背負王越的學生名號,在朝中做個孤臣。
不知等了多久,午門開了。
文武百官有序上朝,鳴鞭後正式宣布十二月初的這一場朔望朝參的大朝會開啟。
弘治皇帝依舊最後來到奉天殿落座。
百官山呼萬歲拜謁弘治天子。
這一場朝會,以戶部牽頭,主要應該是針對今年一年的財政會議。
但朝中的大部分人似乎都顯得心不在焉,戶部尚書將財政數據彙報完畢後,外麵的天空依舊陰沉,仿佛要下一場大雪一樣。
隻不過時間已經快到午時。
就連宮內的太監都感慨今日天氣不同尋常。
眼看著朝會快要結束。
兵科給事中吳幺簽出列開口了。
他不卑不亢的道“啟奏皇上,關於哈密軍功之事,臣鬥膽詢問,不知可出調查結果?臣聽聞吏部外察歸來,都察院派去哈密的調查人員也已歸來,請聖明天子宜速速決斷,還兵部諸司清白。”
弘治皇帝點了點頭,朝人群中望去,最終目光定格在吏部尚書屠滽身上,道“屠尚書,你此番與都察院同去哈密,可尋到不妥之處?”
屠滽拱手出列,拜謁弘治皇帝後,才道“啟奏皇上,臣懇請都察院先言明情況。”
都察院左僉都禦史出列,語不驚人死不休的道“啟奏皇上,等臣抵達哈密時,鎮守哈密太監張僴畏罪自殺,並留下遺言和賬簿一份。”
弘治皇帝蹙起了眉宇。
都察院禦史繼續平靜的開口道“臣!彈劾節製哈密甘、涼防務總兵官王越,以權謀私、欺君罔上、殺良冒功、擁兵自重!”
一樁樁罪證,全都足以讓王越死無葬身之地的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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