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弘治皇帝拉著朱厚照,帶他來到偏殿的塌上落座。
小太監立刻端著一杯茶和一壺羊奶過來。
朱厚照瞥了一眼,看不起誰呢?給本宮上茶!
“厚照啊,你長大了,朕不將你當孩子看,父皇就與你說說這其中的門道,以後對伱登基有幫助。”
朱厚照嗯了一聲,端著茶水喝了一口,弘治皇帝也打算去端茶,卻發現自己端著的是羊奶。
倒反天罡啊這臭小子!
他也沒在意,語重心長的道“前些日子,山西和四川上了兩道折子,兩個村落的人莫名死完了。”
朱厚照呆了一下。
怎麼,怎麼父皇關注的重點,和小老弟一樣?
弘治皇帝沒察覺到朱厚照的異樣,他道“山西渭南村是哈密鎮守太監的老家,這是有人在滅口。”
“錦衣衛查不出來什麼人做的,有司說是瘟疫,屍體都已經燒完了。”
說到這裡,弘治皇帝臉上劃出一抹狠厲,接著是一股深深的無力感。
“同樣的,四川那邊也沒查到什麼有用的東西。”
朱厚照忽然大聲道“他們用這個栽贓王老將軍啊?”
弘治皇帝不置可否。
“如果王越不將這件事鬨大,私下和朕說罷,朕自然可以給西北將士用彆的地方補足不公的軍功。”
“兩邊都不得罪,維係雙方的平衡,就和你說的秤砣理論一樣。”
“可事情被王越鬨大了啊,朕知道他在逼著朕給西北將士一個公道,可文官們也逼著朕讓王越退回來。”
他苦笑了一下,道“你看,宗社萬年之業留給我們,想要守好,多麼不易啊!”
“做皇帝不容易。”
弘治皇帝很疲憊,要疲於應付文官武將。
現在他不由感慨他的父親多麼厲害,栽培西廠,栽培汪植,樹立奸黨,讓他們和文官清流抗衡。
就如同朱厚照說的秤砣理論,可弘治皇帝年幼的時候,成化帝沒教他帝王之道,他不懂這些,等了解了,國家形勢已經定格,再去做這樣的事,已經難如登天。
“你說清流文臣是好官嗎?”
弘治皇帝覺得有必要讓朱厚照睜眼看世界了。
朱厚照搖頭道“未必。”
噶?
這怎麼和朕想的不一樣?他以為朱厚照會說是。
弘治皇帝不放棄的繼續問道“那奸臣是壞官嗎?”
朱厚照依舊搖頭“也未必。兒臣覺得這個世界並非非黑即白,它應該是混沌的。”
弘治皇帝端著羊奶的手微微一顫,呆呆看了一眼朱厚照。
不是,你這讓朕怎麼說下去?
他尷尬的喝了一口羊奶,點頭道“不錯不錯,楊廷和教的好。”
乾他這個強迫怪屁事。
朱厚照心裡吐槽。
弘治皇帝道“你理解的很好,嗬嗬。”
“所以清流也能做沒有底線道德的事,偏偏他們還覺得自己是站在大義上。”
“奸臣未必不可用,總之一切,為皇權服務,天下是我老朱家的,所有人都是咱們的敵人,所以彆人才說皇帝是孤家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