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策站在遠處安靜的看著,搖頭輕聲道“老爺子你看,這就是你死換來的東西?”
“人家連你家眷都開始欺負了。”
朱厚照氣哄哄的走來,紅著臉道“太可惡了!”
“我要把這事告知皇上!”
陳策反問朱厚照道“人家做錯什麼了嗎?沒有吧?”
“這,這,這……”
朱厚照心裡替王越感到憋屈。
“好了,我們吃飯去吧。”
陳策對朱厚照說了一句,他默默的回頭,看著王孫氏身邊幾名子嗣攙著他年邁的身軀緩緩離去,那背影如此落寞委屈和不甘啊!
……
傍晚,陳策終於可以獨自一人安靜的待在槐花胡同的院落內了。
天空陰沉沉的,看樣子快要下雪了。
快到年關了。
陳策在石桌上寫了一封信件,將半塊狼頭令牌一同放進了小盒子內,然後走了出去,來到一處鏢局,將小盒子遞給對方,給與重金讓對方務必將信件安全送到西北。
又三天,在弘治皇帝和文官們的博弈後,文官們妥協讓步,最終給王越加諡襄敏,追贈太傅,隻是本該恩蔭其孫為子爵的,最後卻隻是恩蔭了國子生。
恐怕是怕王越後代做大,所以才如此。
雙方都讓了一步。
弘治十一年,十二月中旬,陝西渭南縣發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渭南知縣溺水淹死了。
十二月下旬,幾名不起眼的走貨郎風塵仆仆的進入了京師,人群中絲毫不起眼。
十二月二十三日,陳策如同往日一樣,大清早出門買菜,回來吃了中飯,傍晚來到一處邸舍內。
他隻不過是槐花胡同的一名市井小民,也不會有人注意到陳策的行蹤。
邸舍內有六名漢子,普通的不能再普通。
他們見到陳策,抱拳道“大人!老將軍他……”
陳策壓了壓手,“這裡安全?”
對方點頭。
陳策嗯了一聲,道“渭南縣令吐出來什麼?”
“朝廷都有誰?”
對方道“兵部武選司郎中去信屠村的,兵部右侍郎王宗彝下的令。”
陳策點點頭,又看了為首漢子身旁五名漢子,輕聲道“你們會死。”
幾人絲毫不在意“來前便知,大人且說吾等要如何?”
陳策道“這個除夕夜,兵部武選司郎中、兵部右侍郎、吏部尚書、都察院右都禦史,巡查西北禦史。皆殺!”
“你們……”
陳策默默低下頭,那五名漢子一臉無所謂道“殺後吾等會自殺。”
是的,這群走貨郎,是王越交給陳策的西北諜子,他們沒有身份,沒有親人,沒有社交。
等陳策離去後,望著昏暗的街道,萬家燈火,雪花飛舞,他抬頭眯著眼感受著冰涼的雪花拍打臉頰,自言自語的道“老爺子,你就是太窩囊。”
“一刀解厄,扯皮個屁!”
“這事皇上做不得,你做不得嗎?你做不得我幫你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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