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策沒聽他繼續開口,板著臉反問道:“誰知道?”
“我說你在問程敏政買科考題。”
唐寅正色道:“老師!您這是侮辱學生!”
徐經趕緊笑臉過來做和事老。
陳策揮手道:“你不必過來勸,我知道唐寅的性子,他驕傲自大恃才傲物,從未將我的話放在心上。”
“我對你的叮囑句句推心置腹,一次兩次,我真沒這麼多時間去操心你。”
“如果我身子沒病,我或許可以花些心思在你身上,但我時間真的不多了。”
唐寅執拗的道:“我不過隻是去見了程大人一麵,從未心生改換門庭的邪念,老師何必妒成這般?”
陳策盯著唐寅,漸漸地臉上全部變成了失望,對唐寅道:“你我情分儘了。”
“你還是不懂,你還是和曆史上的他一樣,你的性子注定你當不了官,就算這次相安無事,以後為官了依舊會因為這性子害了你,與其如此,還不如早早斷開為官的念頭。”
望著陳策離去的背影,唐寅和徐經呆呆的站在原地,兩人都不明所以。
徐經第一個反應過來,急忙對唐寅道:“伯虎!你還傻站著做什麼?”
“你真惹陳公子生氣了!快去道歉啊!”
唐寅也覺得自己剛才的話實在太過分了,趕緊朝外跑去,趕上陳策,一個勁的道歉,道:“老師對不起。”
“我方才言語重了,對不起啊。”
陳策停下腳步,看著唐寅,意味深長的道:“不必對我道歉,你的人生應該由你自己負責,我對你負責不了。”
“你好自為之。”
等陳策消失在黑夜中,徐經氣喘籲籲的跑來,問唐寅道:“伯虎,如何?”
唐寅一臉迷茫的道:“不知道啊,老師讓我好自為之,可我真不明白我做錯了什麼啊?”
徐經也想不明白,他不知道陳策今晚怎麼了,伯虎不是說了他考的不錯嗎?
這難道不是一件好事麼?
為什麼陳公子卻顯得如此憂心忡忡?
徐經總有種不祥的預感要發生,但他又沒陳策的高瞻遠矚,也不知道究竟會發生什麼。
“算了,明日拿著會元名刺再去找老師吧。”唐寅安慰徐經道,“我先回去了,明日一早我們一起去貢院那邊看名錄。”
“好!”徐經滿口答應。
……
禮部左侍郎傅瀚府邸。
傅元自從上次在商業競爭中被陳策算計後,到現在心中依舊憋著一口氣,隻是這口氣現在終於舒展開來。
傅瀚對傅元道:“華昶的奏疏已經送了上去,為父按照你的話去做了,逼天子明日下放會試榜單。”
傅元淡淡的問道:“如何?”
傅瀚點頭道:“皇上明日就會下放會試榜單。”
傅元長長舒了一口氣,輕鬆的笑了笑道:“程敏政完了!唐寅完了!”
隻要這份會試榜單下去,他就有八分把握做實禮部右侍郎配合唐寅舞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