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鳴鳥忽然噗嗤笑了,“少年郎有血性啊,怎麼?”
“你想做什麼呢?”
陳策眼神冷漠,魏文禮看到了濃烈的殺氣,急忙低聲過去勸阻道:“陳公子,莫要衝動。”
“他叔叔是東廠大檔頭,權柄僅次於掌印太監和東廠提督。”
“楊鵬將他當親兒子看,他要出事了,今日這事兒無法收場,我們錦衣衛都沒辦法收場。”
“你放心,改日我會從中斡旋,現在莫要意氣用事,放他們離開吧。”
陳策看了一眼魏文禮,緩緩走到吳娘子麵前,將那短刀拿起,雙手握住。
一步步來到楊鳴鳥麵前。
“陳公子!”魏文禮擋住陳策去路。
楊鳴鳥瞥他一眼,道:“孬種!我就站在這裡,你能做什麼?”
“讓開。”
陳策對魏文禮說道:“我要嚇一嚇他。”
魏文禮有些遲疑。
“我有分寸的,不會做傻事。”
魏文禮這才讓開身子。
陳策沒光明正大的殺過人,上次殺藺勉之還是偷襲的,他不懂怎麼殺人。
嘈雜的腳步聲再次從槐花胡同外傳來。
楊大太監尖銳急促的聲音響起:“混賬!你敢?!”
楊鳴鳥回眸看著自己叔叔,嗬嗬一笑,道:“阿叔你來了。”
他回過頭,盯著魏文禮輕蔑的道:“剛才你錦衣衛人多,我不得不讓步。”
“現在呢?”
“讓我走可沒那麼容易了。”
他又打量著陳策,嗤笑道:“小病鬼,這兒男人這麼多,一會兒我依舊會淩辱她。”
“你呢?你又能做什麼呢?”
“你隻能眼睜睜看著。”
“好,就算今天事情平息了,後麵呢?日子還長,我會折磨她,每日每天,讓她受儘淩辱。”
“你也會是一樣,我會查你的家眷,所有和你有關的人,我會讓他們全部受儘淩辱。”
陳策自言自語的道:“果然和電視演的一樣,反派都死於話多。”
陳策弓步紮馬,標不標準不清楚,反正這樣握刀揮下的力氣最大。
斷刃從天而落,劃下一道完美的弧度,噗嗤一聲,不偏不倚劃破了楊鳴鳥的脖頸,鮮血如噴泉一樣,噴濺陳策滿臉。
靜!萬籟俱靜!
魏文禮瞪大眼睛,身軀猛地一顫,整個人呆住了。
吳娘子瞳孔一縮,不敢置信的看著陳策。
院落外,剛跨入院落的東廠大太監楊鵬大呼道:
“不!!!”
楊鵬歇斯底裡的大叫:“不!”
他快速跨步上去,捂住楊鳴鳥的脖頸,鮮血不斷從他脖頸和嘴巴中冒出來,楊鵬死死抱緊自己的侄兒,厲呼道:“鳴鳥。”
“叔,叔叔,乾爹……爹……”
“我……”
整個畫麵仿佛在這一刻定格。
準確的說沒有。
因為陳策正蹲在一旁的井口,緩緩擦拭著手上臉上的鮮血。
臉頰上還有一道被刀疤拍成淤青的刀痕,暫時洗不掉了。
魏文禮咽了咽口水,他怎麼都不敢相信,這個時候陳策居然還能在乾這事。
楊玉振早就嚇的躲在一旁,大氣不敢喘!
陳策洗好手後,將落在一旁的吳娘子外衫撿起來,緩緩地給她披了上去,柔聲道:“女人家的貞潔很重要,你在王舉人家說你是乾淨的,那就一直乾淨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