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這麼想,焦芳就越是怒火中燒,一把年紀了,常年打雁,現在被麻雀啄了眼?
經過一番複盤思考後,他足以確定自己被人家當傻子耍了!
不過現在焦芳也無暇去和一個市井村夫見識那麼多,錢鉞一定會贏,等錢鉞贏了,太子就會知道誰才是他真正的老師,誰才能教他真正的本事。
楊廷和和靳貴閒聊的時候,都發現太子最近變化很大。
當初解決鹽引泛濫的手筆,聽外廷文官們說就是出自太子的手筆。
這些事自然不是楊廷和和靳貴教的,他們甚至也懷疑過焦芳和費宏,但費宏為人坦蕩,自然否認這些事是他教太子的。
那最後隻能是焦芳。
焦芳聽到這些話後,隻是淡淡一笑了之,態度曖昧。
隻是事後他不由眉宇緊蹙起來,他當然知道這不是自己的手筆。
整個東宮都沒教太子這些事,那會是誰?
還是他?
很多事不經想,越是想下去,就越覺得不可思議!
如果真是那小子,那他究竟該多麼妖孽?
既然他有這麼大的能力,為什麼不向朝廷討要一份功勞賞賜呢?
唯一的解釋就是,他不知道他在教授的是當朝皇太子。
既然如此,焦芳何不將這些功勞全部攬入到自己名下?
所以在麵對楊廷和和靳貴這些人的試探,他才態度如此曖昧,既不否認,也不承認。
一切讓他們自己去猜,不過看楊廷和幾人了然的麵色,想必他們都認為太子做的一切,都是出自他焦芳的手筆了。
……
劉瑾聽到了東宮的一些閒言閒語,替陳策打抱不平,立刻朝朱厚照告發。
朱厚照憤怒的道:“焦芳……太無恥了!”
“你在東宮怎麼不說?”
劉瑾:“……沒來得及,還有呀,爺,這事兒咱們隻能打碎了牙朝肚子裡咽,就算東宮那些老師誤會,您也不能解釋啥呀。”
“你知道陳公子不想染這些是非的。”
朱厚照哼了一聲,但就是氣。
去了槐花胡同,朱厚照將這些事換個說法告訴了陳策,然後義憤填膺的道:“小老弟,你說這些個文人是不是太無恥了點?”
陳策自己都沒想到,還有人會貪這個功,他還擔心以後這些事被揭開,自己會成為權貴的眼中釘肉中刺。
既然焦芳主動貼了上來,他哪有不替焦芳慶賀的道理。
這是真的猛士!
陳策不氣反笑道:“我倒是覺得這樣挺好的。”
“伱看我做的這些事,以後若是被人知曉了,人家還不宰了我啊?”
“既然有人主動攬這份功勞,那多好呀。”
嗯?
聽了陳策的話,朱厚照居然覺得好有道理,他噗嗤笑了,道:“那攬功的這個人,豈不是個大傻帽?”
陳策笑道:“想出名嘛,總要背負點什麼,也許人家就圖這個名聲呢?滿足他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