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小公子,下官剛才嚇唬你的,下官沒有動刑,你說要保我不死的……求求你,下官不想死不想死,嗚嗚嗚!”
五十來歲的人,此時哭的稀裡嘩啦,整個人如同一灘爛泥,剛才威風八麵的主審官的樣子不複存在。
陳策淡淡的乜他一眼,道:“我說什麼你就信什麼啊?”
“你都要殺我了,還讓我保你不死?天下哪有這個道理?”
程通判眼前一黑,呼吸都開始急促,嚎啕大哭。
陳策拱手對洪鐘道:“洪大人,工部主事那邊已經招了?”
洪鐘搖頭道:“沒有,還在硬扛著,不過……剛才他交代了。”
陳策:“……”
這個家夥看上去五大三粗的,心思居然如此細膩,這是故意誆程通判的啊?
聽到洪鐘的話,程通判兩眼一黑,徹底暈過去了。
就如陳策說的那樣,他太蠢了!他被自己蠢暈了!
洪鐘對陳策道:“後麵的事交給老夫吧,老夫派人送你回去休息,這兩日苦了你了。”
陳策:“嗯。”
臨走前,陳策似乎想起什麼,他回眸看著洪鐘,問道:“為什麼他們會知道,工程招標的事是我做的?”
洪鐘愣了一下,看著陳策的質問眼神,一時竟有些不知所措。
不過很快他才反應過來,我愧疚個什麼?這事兒和我無關呀!
“老夫也不清楚。”
陳策:“哦。”
他也沒繼續說什麼,背著手離去,洪鐘心中隱約覺得有點可能要出事。
知道工程招標的事就秦尚書和徐尚書,剛才陳策那不信任的眼神已經表明一切,他懷疑是秦紘和徐貫賣了他?
……
錦衣衛詔獄。
工部主事王欽還在咬牙堅持,隻要過了今夜,明天工部郎中他們一定會想辦法將自己移交給刑部。
隻要刑部來查案,那麼最壞的結果頂多隻是公物私用,這罪名並不大,頂天被革職查辦,或者被貶。
篤篤篤。
腳步聲從詔獄外傳來,弘治皇帝和戶部尚書在不遠處站定,魏文禮親自給弘治皇帝搬了椅子讓弘治皇帝落座。
工部尚書徐貫背著手,緩緩來到王欽牢獄前站定。
“徐大人,下官冤枉啊!”
“在得知這一批硫磺從工部丟失後,下官第一時間命人去找,索性順天府那邊配合下官找到了這一批硫磺,所以才深夜命人將硫磺給送回去了。”
徐貫淡漠的盯著他,不免讓王主事有些心虛,不敢直視徐貫的眼神。
“都察院那邊已經將程藝抓捕歸案,程通判比你聰明,他第一時間交代了所有。”
“本官想知道兩件事。”
“第一,除了你之外,還有誰參與了這件事。”
“第二,為什麼要殺陳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