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員外淡淡的打開兵部送來的信件,準確來說這封信件是從東南備倭司送來的,上麵的內容也很簡單,東南那批戰艦在海上航行一段時間後,發現木材被腐蝕了而已……噗!
張員外一口茶頓時噴了出來,瞪大眼睛盯著信上的文字,渾身忍不住開始顫抖起來。
這怎麼可能?
戰艦的木料怎麼會被腐蝕?烏木一直被用作船隻的材料啊,也沒有被河水腐蝕過,這才出海不過兩三個月,怎麼會這樣子?
完了!完了!
張員外身軀搖搖欲墜,這可是大事,嚴重點說是他們都水司的失責啊!
也索性東南海軍那邊發現的早,這要晚點發現,那一千多海軍都將折損在倭島的海域上,真要那個時候,整個都水司的所有人都能被挫骨揚灰!
可即便如此,現在這事被發現後,也是大罪啊!
馬郎中……危了!
幸好當時馬郎中一人扛起了責任,現在張員外已經顧不得舔他的好領導了,他隻是慶幸自己當初幸虧沒跟著馬郎中搖旗呐喊。
真被司經局的那小子說中了,那小子嘴巴開過光吧?
現在張員外也管不了那麼多了,死道友不死貧道,對不起了馬郎中。
他拿著信件,火速去到了馬郎中的值廬。
馬郎中最近在都水司的威望很大,乃至他現在很膨脹,聽聞工部侍郎快要退休了,他覺得自己有機會去碰一碰工部侍郎了。
今早他悠閒的來到值廬當值,馬郎中最近在讀書,讀聖賢書,他覺得自己性格偏急躁,所以最近都在修煉,將急躁的性子給修煉下去,這樣才能一步步做到高位。
他觀察到六部和內閣的那些大佬們,各個都很淡定從容,自己這方麵還不足,要多修煉。
“馬大人,馬大人,出事了!”
張員外急促的跑來,宛若天塌了一般。
馬郎中微微一笑,奉行他的人生格言,麵如激雷心如平湖,隻有這樣的人才能成大事。
“莫慌,天大的事本官給你頂著,慢慢說嘛。”
張員外心道這還真要你頂著,因為彆的人也頂不住。
他忙不迭道:“大人啊!出事了,東南出事了!”
馬郎中淡淡的道:“哦?東南出什麼事了?不妨說來聽聽。”
東南那邊的事,與我工部有什麼關係?真是不知所謂啊!
馬郎中絲毫不將張員外的話放在心上,吹了吹手中茶湯的熱氣,這一杯茶是他剛泡的,水都是滾燙的。
張員外道:“那一批交付工部的戰艦,木材被海水腐蝕了。”
馬郎中愣了愣,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一口開水茶直接灌入了嘴巴中,他此時方才想起來,那一批烏木是他堅持要用的。
為此,他當初還和陳策吵了一架,也在徐尚書那邊做了擔保。
嘩啦啦——
馬郎中嘴巴裡麵的茶水全部流了出來,臥槽,好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