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倫文敘厲聲道:“他陳策不是喜歡收徒嗎?我倒要看看,他能將祝枝山調教出來什麼樣子!”
“你心心念念的陳策陳純簡,他自己都沒本事高中,居然還恬不知恥的收徒?笑話!”
寧知君嗤笑一聲,問倫文敘道:“你敢當著陳策的麵說這些話嗎?你對我說有什麼用?”
“他陳策不需要高中,不需要考進士,依舊能在東宮為官,他對這個國家做的事,你一輩子恐怕也都難望其項背。”
“你!”
倫文敘渾身顫抖,砰的一聲關了房門,出門之後狠狠一巴掌扇到寧知君貼身侍女小蠻臉上。
“賤婢!下次若敢告我娘的狀,我便將你活活打死!”
倫文敘認為,他娘用死雞熬湯之事,定是這不知死活的小婢在寧知君麵前告狀的。
小蠻捂著腫脹的臉,哭著找到寧知君:“小姐……姑爺……他,怎麼了啊?”
寧知君撫摸著小蠻的臉頰,微微歎口氣,問小蠻道:“疼嗎?”
“不疼。”
寧知君苦笑道:“怎會不疼啊……姑爺麼?嗬嗬,他骨子裡自卑敏感,懦弱怕事,隻能將脾氣撒在我們身上了,再忍一忍吧……”
等什麼時候他將陳策徹底徹底惹火了,就是他落難之時。
彆看陳策平日脾氣很好,但真要讓他出手,那對方可就再也沒機會翻身了!
……
臨近會試,長安儒生圈子裡麵傳來一些閒言碎語,大都是討論陳策收徒祝枝山的事。
不可否認祝枝山在浙直的名聲很大,但在連續三次會試的落地,讓更多人懷疑祝枝山幾乎無緣進士。
不過最近卻突然冒出一種不同的聲音,有人認為在陳策的調教下,祝枝山這次肯定能高中。
這種輿論發酵後,越來越多人開始對陳策感興趣,打聽之下才知道唐寅居然也是他的學生,但他自己卻不過隻是一介不入流的商人。
輿論風向瞬間逆轉,抨擊陳策的人也越來越多,文人相輕,何況陳策隻是一介商人,憑什麼收吳中兩大才子為徒?
更多的人開始為唐寅和祝枝山惋惜,尤其祝枝山,本身在會試就不占優勢,現在又拜一名商人為師,幾乎前途儘毀。
當然,這些輿論對陳策其實都一知半解,陳策雖然在朝廷高層眾所周知,但在民間知道他的人不多。
陳策平常實在太低調,這段時間民間自發組織了各種文會,蘇涵梅也邀請過他,不過陳策都拒絕了,如果他想出名,現在恐怕整個北平杏林就沒有不了解他的。
二月初五,明日會試。
今晚祝枝山設宴招待了陳策和唐寅,也沒有任何外人。
晚飯吃好後,吳娘子帶著小花去收拾。
陳策三人在祝枝山的院子前閒聊。
“老師,這段時間外麵的風向不太對。”
唐寅和祝枝山在西南做了兩年半的官吏,精明了許多,這分明是有人在針對陳策,故意挑撥事情。
陳策聽了唐寅和祝枝山敘說了最近外麵發生的事,嗤之以鼻的笑了笑,甚至都懶得追究誰是始作俑者。
他對唐寅和祝枝山道:“不必關心這些,明日科考,你們好好考,這比什麼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