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姬神秀待他如此誠懇，讓卓士雲感覺自己若是再隱瞞姬神秀，簡直枉為人子。
哪怕姬神秀得知他是青山宗臥底後，當場要打殺他，卓士雲也認了。
人在極度感動和極度憤怒的時候，做出的決定都是不理智的，所以衝動才是魔鬼。
現在卓士雲就衝動了。
將自己是青山宗臥底的事情和盤托出。
最後叩頭謝罪：“殿下，您以誠待我，我卻隱瞞不報，實乃罪該萬死。士雲慚愧，任由殿下處置。”
姬神秀很認真的盯著卓士雲。
不像是演的。
他前世好歹是正兒八經導演係畢業的，對演技高低還是能看清楚的。
再說了，當臥底有什麼前途？
七皇子的客卿與青山宗的臥底比起來，是個正常人都知道要選擇誰。
對於卓士雲的跳槽，姬神秀是有預料的，隻不過時間比他預計的要早很多。
隻能說修真界的法律還是太不健全了，不像是藍星，早就從法律上規定了八小時工作製，普通人的權益已經有了法律上的保障。
卓士雲這樣的修真界土著，被來自藍星的規定降維打擊，納頭便拜也很合理。
“卓師兄，起來吧。”
“我不。”
姬神秀：“……”
你怎麼還傲嬌上了。
“卓師兄，我問你，在天子都臥底的過程中，你可有做過傷害天子都的事情？亦或者傷害過天子都弟子？”
若是有這些事，姬神秀就得秉公處置了，不能因為卓士雲有用就網開一麵，畢竟天子都其他弟子是無辜的。
卓士雲激動的為自己辯白：“殿下，青山宗這些年並未聯係過我，我從未發揮過臥底的作用。”
這和六皇子的調查結果一樣。
姬神秀是信的，但他還是多問了一句：“天子都怎麼衰弱到如此境地，和你全無關係？”
卓士雲欲言又止，為了自己的清白，還是選擇了實話實說：“殿下，這個主要是掌教的功勞。掌教……雖英雄蓋世，但不擅經營。”
高情商：祁雲昌不擅經營。
低情商：你外公是個菜逼。
姬神秀：“……”
“尤其掌教三年前選擇讓祁業前往神京城參加監修院而不是加入天子都，徹底讓天子都弟子喪失了信心，從那以後天子都的凝聚力就沒了。”
“可以了。”
姬神秀輕咳了一聲，打斷了卓士雲的話。
給外公留點麵子。
“卓師兄，其實你是青山宗的臥底之事，我早就已經知道了。我還知道，你的上線是青山宗孫長老。”
卓士雲震驚的看向姬神秀。
若姬神秀不說孫長老，他還會懷疑姬神秀是在裝腔作勢。但姬神秀連孫長老都說了出來，就肯定是真的了。
“殿下您既然早就知道，為何不拆穿我？”
姬神秀扶起了卓士雲，誠懇道：“卓師兄既沒有做過傷害天子都的事情，天子都就歡迎卓師兄加入。從前你沒得選，做臥底也不是你能決定的。現在隻要你心向天子都，就還是天子都的大師兄。”
通情達理的姬神秀，讓卓士雲再度破防。
“士雲飄零半生，隻恨未逢明主。殿下若不棄，士雲願為殿下赴湯蹈火，絕不推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