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卓士雲那兒得知了殺神的消息,姬神秀立刻就開始關注當年的事情。
然後就發現了一係列意料之外但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比如殺神刺殺先帝這個案子,因為過於敏感的緣故,三法司都沒敢接鍋。
神皇也體貼三法司,直接把任務下給蟬樓了。
這種做法在當年看,是十分正確的選擇,三法司對此也沒有異議,甚至還十分感激神皇沒有為難他們。
但是在《刑法修正案》頒布之後,情況出現了改變。
殺神的事情從現如今大雍律法來看,已經無罪了……
儘管這很魔幻。
可這就是現實。
殺神感受到了久違的輕鬆。
不過他很快又重新警惕起來。
“雖然我在法律上是良民,但蟬樓還是不會放過我,蟬樓這種特務機構,不會遵守大雍法律的。”殺神皺眉道。
姬神秀又笑了:“殺神,你說的是以前的蟬樓。”
“以前的蟬樓?現在蟬樓難道不是特務機構了?”殺神詫異道。
“還是,但是由於滿朝文武的強烈反對,蟬樓的權力已經被大大削弱,一切必須在大雍律法規定內行事。現在的蟬樓,權力比從前小了很多。”
殺神愈發詫異:“神皇能答應?這不是在從神皇手裡爭權嗎?”
姬神秀聳肩道:“父皇實際上是很講道理的,他確實答應了,蟬樓這些年的存在感很低。”
殺神感覺自己憑空中了大獎:“還有這種好事?這麼說因為朝廷內部的權力鬥爭,導致我在明麵上徹底洗白了?蟬樓也不能再繼續追殺我?”
“是的。”
姬神秀的回答十分肯定。
“據我所知,這些年蟬樓都沒再尋找過你的蹤跡。”
要不是李青山提起來殺神,姬神秀感覺殺神已經被所有人都遺忘了。
殺神再次仰天大笑起來。
這可真的是意外之喜。
當年事發後,他都已經做好了這輩子不見光明的準備。
萬萬想不到。
姬神秀沒有打擾狂喜的殺神。
他能理解殺神現在的興奮,這不亞於一個死刑犯突然被無罪釋放,重新擁有了一次生命。
重活一次的感覺,無論殺神反應多大都很正常。
良久之後,殺神才恢複了平靜,語氣莫名感慨:“人活著就是好,總是能見到很多離譜的事情發生。七皇子,我欠你一個人情。若非是你,我恐怕會繼續重複前麵幾十年的生活——畫地為牢,了此殘生。”
姬神秀提醒道:“殺神可以先出關了解一下外界的情況,然後我們再詳談之後的事情。對於和您合作,我是很有誠意的,並不急於一時。”
反正卓士雲何時向李青山彙報殺神的事情是他說了算。
姬神秀完全能掌控進度。
殺神自信道:“不必了,我看人的眼光很準,自有分辨你是否說謊的能力。”
姬神秀了然:“不愧是殺神。”
修真界總是有一些神奇的功法或者神通,能輔助人做到很多事情,包括判斷對方是否說謊。
佛門還有“他心通”神通,修煉到深處,能夠直接讀出對方的心聲。
殺神能成功刺殺先帝,自然有兩把刷子。能分辨出自己是否說謊,倒是也很正常。
所以姬神秀沒有多心,隻是隨口道:“我活了十九歲,還是第一次遇到您這樣的能力。”
殺神傲然的點了點頭:“本座的名頭,是血染的風采。你今年才十九歲,見識還太淺,閱曆豐富後,會更明白本座的厲害。”
“我相信。”
姬神秀不動聲色的給殺神做了人物側寫:
刑法精通;
女裝精通;
吹牛精通。
還好十八歲的姬神秀的情商不低,沒有戳破殺神的偽裝,以免讓氣氛尷尬。
他很自然的轉移了話題:“雖然朝廷從明麵上,已經無法用法律來製裁您。但李青山若是執意發難,對您來說還是有些麻煩,對天子都也會有很大的影響。殺神,你托庇於天子都幾十年,相信您也不願牽連天子都吧?”
“當然,天子都對我是有恩的,給我提供了幾十年的落腳之地。”殺神很自然的點了點頭,正色道:“小子,我是個一諾千金的刺客。入天子都門下時,我曾立誓遵守天子都的門規,履行天子都弟子的義務,絕不傷害天子都利益。大丈夫一諾千金重,雖然我殺人如麻,但我說話算話。”
結合殺神剛才吹牛逼說能看穿他是否在說謊,以及資料上隻記載了殺神殺了先帝,除此之外並無殺神的其他殺人記錄,姬神秀默認殺神所謂的“殺人如麻”又是在吹牛。
但是他依舊沒有戳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