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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眠無法左右高考活動的規則。
他還挺擔心這兩個鬼翻進來後會被當成違禁物品給“沒收”了。
好在他的咆哮震懾住了小紅，隻見小紅爬起來後把手放在紅裙子上擦了擦，露出羞愧難當的表情來——姑且認為這個表情是羞愧。
顧眠沒花多少時間便從宿舍樓上下來，此時他正站在兩個鬼的跟前，跟他們隔著圍欄對望。
這個地方比較偏僻，隻有在1號宿舍樓跟4號宿舍樓的某些宿舍才能看見這裡。
顧眠伸出左手穿過圍欄，一把抓住小紅的袖口把她揪過來貼臉批評：“不是告訴過你彆進來嗎，剛才爬欄杆的時候笑的很開心啊還慫恿彆人跟你一起。”
他邊說著邊想去抓哥哥。
但哥哥離圍欄有些遠，顧眠隔著圍欄碰不到他。
這時哥哥貼心的湊過了頭來，顧眠一把抓住了他微卷的頭發開始大肆批評。
在嚴肅的批評完他們兩個之後，顧眠鬆開了手：“好了你們快走吧，離這學校遠點，我們馬上就出去了。”
現在已經是九點二十分，離考試結束還有兩個多小時。
學校被黑暗籠罩，隻有稀疏的路燈發出幽幽的光芒，來自顧眠身後的燈光把圍欄外兩個鬼的臉照的發白，場麵有些恐怖。
哥哥就算了，小紅那張臉配上燈光能直接放驚悚片裡當主角。
而這張屬於驚悚片主角的臉沒有半點要走的意思，小紅板板正正的杵在圍欄外一動不動，好像再有機會她還會再翻進來，旁邊的哥哥也是。
顧眠看著麵前兩張翻白的鬼臉歎了口氣，他站在幽幽的燈光下摸摸口袋自言自語：“我記得是放在這裡來著……”
他邊說著邊掏出一把鑰匙，把它放在小紅手裡：“從學校大門向前走經過兩個路口左拐有一個叫往生客棧的公寓，我以前住那，你們先回去吧。”
胖子得知這次活動在聯華市，特地從顧眠的一堆雜物裡找出了這把半年沒用的鑰匙，現在果然派上用場了。
見麵前的兩個鬼還沒有反應，顧眠思索一會兒：“裡麵有我小時候的照片，等我回去就把這些照片收起來。”
接著哥哥一把搶過小紅手裡的鑰匙，跑了。
小紅也屁顛屁顛的追了上去。
反複確認他們已經離開後，顧眠拉了拉後背上的吉他包向六號教學樓走去。
不料沒走多久他便碰上一個形影單隻的玩家，竟然還是個熟悉的麵龐，顧眠見過這個人幾次，他的昵稱叫【郝老實】
第一次見這位大叔是在車教練的駕照副本裡，顧眠記得他最後死的挺慘。
第二次是在高校怪談神隱遊戲那個副本裡，那時顧眠正和楚長歌在一塊，而郝老實看了他們一眼後扭頭就跑，好像見了鬼，跟明月下校車時的模樣十分相似。
值得一提的是這個玩家是知道顧眠的本名的，過駕照副本的時候顧眠還沒得到醫生這個職業。
這位形影單隻的大叔見到顧眠的第一反應是轉身逃跑，但他跑了幾步後又回頭打量了顧眠兩眼，接著鬆了口氣一般停下腳步。
顧眠覺得他的反應有些奇怪。
還沒等顧眠開口詢問，離他有五米遠的郝老實便伸著脖子詢問：“你還沒死啊？”
好像顧眠還活著是什麼稀奇事一樣。
要是放在以前有人這麼跟顧眠講話，他肯定早就開口問候對方全家了，但現在郝老實好像還有什麼沒說的。
顧眠沒有開口，靜靜等著他繼續說。
沒得到回答，郝老實吞咽了口唾沫繼續開口：“我知道你是顧眠，但我這個人天生膽子小不敢節外生枝，也不關心什麼懸賞不懸賞的……”
說到這的時候他猶豫了一會，好像在思索要不要說接下來的話，幾秒後他做出了選擇：“但有件事我得提醒你一下，那個楚長歌不是什麼好鳥！”
顧眠之前就有點猜到郝老實會這麼說了，他總覺得楚長歌好像對麵前這個可憐的大叔做過點什麼。
郝老實繼續說著：“就那個考駕照的副本裡，那個鬼原來是在追我跟那個小子的，結果就在那鬼要追上來的時候，他麵無表情的反手把我扔過去了！扔過去了！”
果然是這樣嗎……顧眠抽動了一下眉毛，原來在高校怪談那個副本裡郝老實是被楚長歌嚇跑的。
郝老實好像對這件事情十分在意，特地咬牙切齒的把最後四個字重複了兩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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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我瞅他麵無表情波瀾不驚的，好像他覺得自己扔的是個東西一樣，這不單單是人品問題，這是喪心病狂！”——顧眠聽著麵前的大叔憤恨的罵人。
郝老實又開口道：“我原先還以為人品這麼敗壞的人早就把你捅死領獎勵了，沒想到你還活著……總之那楚長歌不是什麼好人，你得小心點。”
說完這話郝老實便一溜煙的跑沒了影，好像擔心楚長歌會隨時出現在顧眠身邊一樣，看來楚長歌給他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陰影。
顧眠默默看著郝老實離開的背影，顧眠以前就覺得楚長歌的精神有些問題，他的價值觀好像跟彆人不太一樣。
全球遊戲開始之後這個問題就更明顯了，顧眠發現楚長歌似乎對“人”的認知並不深刻，在他心裡“人”這種東西就跟可以隨意亂扔的物件差不多。
果然就有人被他隨意亂扔了。
而且不僅楚長歌有這個問題，幾次接觸下來顧眠發現小喬同樣也存在這種問題，但小喬的問題更大一些。
打個比方，楚長歌起碼覺得人是貴重的物件，在沒有彆的選擇的時候才會扔人；
小喬就不一樣了，她顯然覺得什麼都是平等的，扔什麼都一樣，會不會被她扔出去取決於運氣，發起瘋來可能還會扔自己。
這麼一比的話楚長歌比小喬更人性化一些。
就在顧眠走在宿舍樓底默默考慮著誰更通情達理的時候，突然看見綠化帶裡的涼亭旁有一個一人大小的洋娃娃。
這種大小的洋娃娃在黑夜裡格外詭異，好像一個躺在地上的人。
顧眠沒找到死魚，也沒有新的題目。
百無聊賴之際他兩步跨進綠化帶裡，蹲在涼亭旁瞅著這個娃娃。
娃娃的身上沾染了血跡，大量血跡，看顏色還很新鮮，大概不久之前剛有哪位玩家慘死在它的手上。
黑暗中洋娃娃仿真的眼睛一動不動，好像在看著他一樣，無比詭異。
顧眠蹲在有些潮濕的草叢上盯著詭異的娃娃看了一會兒，發出感慨：“真醜啊。”
接著娃娃好像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