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二十二歲的閱曆就能那麼豐富了,顧眠下意識覺得柳如煙的那個世界不會太簡單,最起碼不太可能是法治社會。
說實話要想找出一個年紀跟柳如煙相仿、閱曆比柳如煙高的人還真挺難。
這時一邊的胖子突然湊了過來去擦小紅粘在門上的草莓醬。
不對,這好像正有一個閱曆比柳如煙還要豐富的人。
不過現在不是談論誰的閱曆更豐富的時候,顧眠繼續盯著麵前的柳如煙。
隻見她好像早猜到了顧眠會問這個問題,所以表情並沒有太大變化:“果然楚長歌都跟你說了……”
顧眠摸著下巴開口:“所以能跟我說一下你的世界嗎?”
“我的世界……”柳如煙的語氣頗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思,“反正楚長歌都把這種事告訴你了,那我也跟你坦白吧,我的世界的發展水平跟幾十年前的現實世界差不多,人們都相當熱情,左鄰右舍之間經常串門,陌生人在路上遇見都會和善的跟對方打招呼;除此之外,全世界隻有黃種人,但我要說那是一個相當病態的世界,幾乎沒法用語言來描述……
“如果非要描述的話……那世界上的人活著隻為了兩件事,吃跟監視……
“我們的世界有一套相當完美的法典,每個人都把這法典裡的內容銘記於心,所有人都完全按照上麵的內容來行事,隻要有一點點越界就會完蛋,我說的是真正意義上的完蛋。
“每個人都在監視著彆人,隻要某個人的所作所為有一點點不符法典規則,那他就會被周圍的人上報、批鬥,這些人包括他的朋友跟親人,在那個世界裡親情完全沒有服從命令重要。
“我時常會看見有人被自己的親屬扒光衣服捆起來扔到大街上鞭笞,脖子上掛著寫著‘恥辱’兩個字的牌子,會有很多人來圍觀,圍著被捆起來的人喝彩,所有人都能向他身上吐唾沫、拽他的頭發,那石塊毆打他;我還記得那時那些人的表情。”
柳如煙說到這裡的時候笑了起來:“那是興奮跟瘋狂……你一定想不到這個人犯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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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的時候她沉默了一下看向顧眠:“他向父母謊報了自己的工資,留下一點錢買了塊麵包送給街邊一個快餓死的孩子。”
“在我們的世界裡欺騙長輩那是大不敬,隻要犯戒下場就是這樣慘痛,沒人能夠反抗。”柳如煙好像十分不喜歡回憶這些事情,她的表情有些異常。
顧眠卻若有所思的開口:“哦,那幸好我是孤兒。”
好像他並沒感到這世界有多悲慘一樣。
柳如煙默默看了顧眠一眼:“有時候我會想如果你出現在我們的世界裡會怎樣。”
擦完草莓醬的胖子探過頭來:“那肯定是相當精彩,拳打爹娘腳踢群眾,說不定法典都給你撕嘍。”
彆說扒衣服,胖子覺得那些人連顧眠的一根頭發來都摘不下來。
“是啊,”柳如煙倚在牆上表情突然感慨了起來,“如果顧眠那時候能出現在我們世界的話,說不定一切都會不一樣……在我們的世界最可怕的不是那無法逾越的法典,而是人心。
“沒人覺得那是病態的,反而引以為榮。”
“這麼說的話你在自己的世界裡還算是個正常人啊……”胖子好奇的看著柳如煙。
柳如煙笑了一下:“如果我一開始就活在這個世界裡的話,那現在應該是個正常人吧。”
“不過醫生我們好像至今都沒進過柳如煙小姐的世界吧,”胖子在腦海中仔細回憶了一下,“感覺沒有跟這個世界觀符合的副本。”
要說世界觀的話殺戮遊戲的世界觀倒是跟柳如煙的副本有些相像。
殺戮遊戲的世界觀也是相當病態,但跟柳如煙的世界還是不一樣的,柳如煙的世界是表麵一片和平,所有人都齊心協力善良可愛,乍一看完全就是國泰民安的好世界,隻有深入了解才能知道這世界的瘋狂。
而殺戮遊戲的世界觀不一樣,顧眠一進副本就能看出這世界病態的階級對立,高種人看低種人如同鬥獸籠中的野獸,或許還不如野獸。
起碼野獸瘋狂起來還能帶給他們極致的樂趣,而那個世界中能瘋狂起來的低種人很少很少,幾乎為零。
他們不懂得反抗。這點倒是跟柳如煙的世界有些相似,怕是這兩個世界是近親。
這麼一算的話就最起碼有三個世界了。
楚長歌的二次世界,殺戮遊戲那個世界的名字未知,而柳如煙這個世界……
顧眠邊想著邊看向柳如煙:“每個世界都有名字吧,你們的世界叫什麼名字。”
柳如煙手握成拳輕扣一下牆麵,猶豫兩秒才開口:“舊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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