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些都不重要了。
不需要被人知道,不需要被人記住。
隻要他們自己問心無愧就好。
隻要能在生命臨近結局時酣暢淋漓的回顧自己的一生,無愧天地,沒有對不起任何人,就好。
他舉起手裡的小錘,狠狠落在桌麵上:“我判他,無罪!”
話音一落下,巨大的壓迫感便從四麵八方包圍過來。
他感到自己眼前越來越黑,身體也越來越涼。
他知道自己要死了。
感受著周圍翻滾的怒氣,他突然解了氣一般開懷大笑。
“哈哈哈哈,死的好,死的好啊……”
大笑著的男人瞬間就被吞沒,法庭裡再沒任何聲音。
剛剛來到法庭樓下的顧眠覺察到了什麼,抬頭向上看去。
“怎麼了?”白鷺有些緊張的詢問。
“沒什麼,”顧眠收回目光,提著手裡的人繼續向裡走去,“好像聽到有人在笑。”
笑的張狂。
白鷺沒去在意顧眠說的笑聲,隻把注意力全都放到被顧眠提著的那個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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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禮書。
他在醫院裡被顧眠照著臉上搗了一拳,然後被拖到了這裡。
此時他的表情還是驚愕的,似乎不明白自己的兩個室友為什麼沒有出現。
“曹德仁?張勝利?”禮書還在不斷撲騰著呼喚自己兩個室友的名字。
但沒人回答他。
見勢不妙的車教練早就一溜煙的跑進法院裡。
白鷺聽見他逃跑時還嘟囔著什麼“哪有法官提著受害者進法院的,可不能讓他這麼整”
看他那樣子是跑去搬救兵了。
“我那兩個室友肯定已經在法庭裡等著你們了,真期待你們見到他們時候的表情呢。”禮書還在大聲咆哮著。
顧眠也沒管他,直接拖著人踏進大門口。
不料在幾人上電梯時,顧眠手裡的禮書瘋病更加嚴重了:“哈哈哈哈,你也隻敢打我一拳解氣了,就算你想判元昊天無罪,其他人願意嗎?”
他邊說著邊用包含惡意的目光看向白鷺幾人:“如果你們的法官為一己私欲判人無罪,你們都得跟著陪葬呢!我的兩個朋友可是會殺了你們所有人;
“你們會因為自己有一個聖母法官而失去性命!你們看這個人,他願意犧牲自己去判元昊天無罪,但他一點也沒考慮到你們呢;
“他要成全大義,卻要拉著你們陪葬,你們願意嗎?你們願意為這個人的錯誤判決去死嗎!
“你們殺了他,殺了他自己當法官,這樣隻死他一個就可以了!”
白鷺因為情緒過於激動,胸口不斷起伏著。
這時顧眠轉頭看向她:“你的選擇是什麼,是想選生路,還是另外一條。”
白鷺微微一愣,她沒想到顧眠會突然問她這個問題。
但隻是愣了半秒,她便堅定地開口:“我不要走這條生路,即便任務會失敗,即便可能會死在這,我都不想走這條副本給的生路……
“我也有親人,但他們早在副本裡死掉了,他們有的為了救我死去,有的為了引開鬼的注意力而死掉;
“我知道他們就像元昊天一樣,為了我能做任何事情,所以我也早就不怕死了!”
說到這她死死盯住禮書:“我隻想……讓他死。”
就在這時,電梯停了下來。
他們到了。
電梯門已經緩緩打開,門外竟然站著一個兩鬢發白,手裡握著一把尖刀的中年男人。
是個陌生人,可可先是警惕的後退幾步,接著她意識到什麼一般:“是其他組的犯人?”
白鷺也愣住了。
她沒想到竟然已經有其他組的法官判了犯人無罪。
這不就意味著……
有一組人已經全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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