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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臉,新來的?」那兩個頭上頂著拖把的下等人站起來,搖搖晃晃的來到顧眠跟前攔住他的去路。
二人不斷上下打量著顧眠,露出令人不舒適的表情。似乎確定麵前人沒什麼戰鬥力,其中那個稍微高些的人衝顧眠伸出手:「給點。」
意思顯而易見,他們要打劫。
而且是不容拒絕的語氣,說話時兩人黑漆漆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直視著顧眠,像是在威脅,仿佛在說「不給你就死定了」
這時周圍圍上了稀稀疏疏的人來。
剛才這巷子中還沒有什麼人影。
或許是覺得見到了軟弱可欺的獵物,亦或許是看見了率先出頭的家夥,急著分一杯羹的人紛紛從黑暗中湧現出來,在建築投射的陰影下靜靜觀察著顧眠。
房門後、牆角邊、垃圾堆旁都有人探出頭。
就連剛才偷走硬麵包的孩子也從暗處現身,站在不遠處直勾勾的盯著顧眠,他嘴上還沾著麵包屑就已經迫不及待的選好下一個獵物。
顧眠低頭去看對麵男人伸來的手,這雙手上長了厚厚的老繭,兩道疤痕橫貫手心留下深深的印記,黑色的汙垢遍布整隻手,仿佛已經刻進掌紋。
麵前的人正等著顧眠給出好處。
他身後的人也在等。
這裡所有人都在等。
就像羚羊闖進狼群,一旦露怯被咬下一塊肉,鮮血會瞬間勾的其他狼獸性大發一擁而上,到時候羚羊隻能剩下一副殘破的骨架。
可惜顧眠不是羚羊,這些人也不一定是狼群。
顧眠抬起頭來,衝麵前人露出一個和藹可親的笑,然後抬手握住對方伸來的手,往上一掰。
對麵的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見「哢嚓」一聲。
接著他感到伸出去的那隻手好像不聽自己使喚了,他困惑的低頭看去,隻見那隻手正以一種詭異的角度向下耷拉著,這時候鑽心的疼痛才傳入腦中。
他還沒來的及痛呼出聲,便看見麵前人又笑容可親的去牽自己的另一隻手,他甚至來不及把手抽走就又聽見「哢嚓」一聲。
另一隻手也耷拉了下去。
雙倍的疼痛讓他的慘叫格外響亮。
顧眠很開心看到小巷中又恢複了之前的空曠,目睹一切的下等人們倉皇著離開,恐怕下一個遭殃的人就是自己。
被折斷了兩隻手的男人在慘叫幾聲後也踉踉蹌蹌的迅速逃離,甚至沒留下句「你給我等著瞧」之類的豪言壯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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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沒有法律製度,軟弱者任人欺淩,殘廢者更是食物鏈的最底層,一旦受傷就很難在食物搶奪中獲勝,最後隻能一步步走向死亡。
沒人願意受傷,也沒人願意得罪能讓他們受傷的人。
巷子變得比之前還要空,之前在地上打鋪蓋的人連帶著鋪蓋一起消失不見,看來他們逃跑時也不忘帶上自己的家產。
顧眠原來覺得這裡的上等人都挺喪心病狂的,沒想到下等人也不逞多讓,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他抬腳繼續向前走著。
之前兩次進樂園世界一次是殺戮遊戲另一次是馬戲團,兩次都是直接被投放到目的點,這次來他第一次見到下等人居住的地方。
這兒的地麵相當肮臟,下等人居住區沒有排水係統,汙水和排泄物遍地都是,走幾步就會踩到。
兩邊的建築也很符合這地方的氣質,都是用劣質材料堆積起的房子,這地方沒什麼可用的建築材料,往往是手邊有什麼就用什麼搭建,這就導致同一棟建築的不同樓層經常是用不同材料搭成的。
比方說顧眠旁邊這個,最下層一般是用磚頭搭建,應該是搭到一半磚頭
用完了,另一半是用石塊搭建的;再往上看,第二層連石塊都沒了直接是用泥漿裹著沙子搭成,第三層是茅草,第四層是幾塊孤零零的木板。
哦第四層還沒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