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苟不義被處斬之際,是我專門下命令給他一個痛快,這不是已經提前謝過了嗎?”雙方早已對立,他沒有興趣跟對方在這兒虛與委蛇。
苟不仁並不因為江徹的話而動怒,隻是淡淡道:
“年輕人彆太放肆,沒什麼用。”
“年輕人嘛,就圖個痛快。”
苟不仁盯著他笑了笑,轉身離開。
看著苟不仁逐漸遠去的背影,江徹臉上的笑意也逐漸收斂,眼神中透出一絲凝重。
他本就是多疑的性子,苟不仁這一次來的實在是太巧了一些,早一些,根本不會有傷亡,晚一些,朱家家眷必然會落得個身死的下場。
再加上方才他的解釋,實在是想不讓他懷疑都難。
隻可惜,他沒有任何證據。
....
在江徹的安排下,所有的士卒與朱家護院就地掩埋,之後修整了一番,眾人繼續緩慢趕路,隻不過相比較於之前。
這次的護衛力量,更加強大。
“江統領,這一次真是多謝了。”
朱夫人當麵向江徹表示了感謝,很顯然,朱晴晴也已經向她提及了之前江徹救下朱晴晴的事情。
江徹推辭不受,言說不敢當。
而她則是表示回去之後,必定向朱升告知今日之事,由他來感謝,而這正是江徹剛才冒險接下宋吉一擊的目的。
經曆過一次劫殺,整個車隊都變得更加小心翼翼,大部分防務任務都交給了苟不仁,而對方除了剛開始的那幾句話之外,並沒有再找江徹說什麼話。
一路上都很平靜,江徹卻在思索臥虎山伏殺之事,他總感覺這其中的問題很大。
作為風字營的掌營校尉,又剛剛升任一縣縣尉,朱升的麵子在周邊幾個縣域中都能吃得開,但臥虎山卻一點麵子不給,擺明了劫殺。
難道就不怕朱升就任之後剿匪?
即便不怕,何故招惹?
還有....
這一次江徹護送朱升家眷前往陽穀縣,在路途中他一直都看管的很嚴,除了散出去的探馬,根本不會有人脫離他的視線。
可對方怎麼就在如此恰巧的地點時間設伏呢?
要知道朱家人要搬家的消息,還是他告知朱夫人的。
這自然引起了他的深思。
....
對於陽穀縣,江徹可以算是熟悉又陌生,陌生是因為他自穿越開始,便是在輔兵營中,根本沒有去過陽穀縣。
但接受原身的記憶,卻又是那麼熟悉。
當看到城門口大大的‘陽穀’二字時,那些記憶再度湧入了腦海。
江徹生於陽穀,長於陽穀,祖輩時在陽穀縣甚至還算是大戶,稱得上家財萬貫,隻可惜父輩不爭氣,敗光了家財。
最後留給他的,隻有幾間破屋,以及一條漁船。
他莫名服了兵役時,也曾找過關係,隻可惜一點用也沒有,甚至還被嚴加看管起來,手裡當時也隻剩了十幾兩銀子還花給了苟不義。
若不是他重生於此,可以料想到原身的下場會是何等艱難。
漕幫....
這個陽穀縣一霸,就是使他淪落至此的罪魁禍首。
隻是到如今,他也不明白....恨不得他死的人,究竟是哪一位。
朱升在陽穀縣提前置辦了宅子,位居城東,靠近縣衙,足有三進三出,因朱升調任的消息已經傳開,倒也沒什麼人敢找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