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死,即便是平亂成功也左右不了大局。
是以自始至終,江徹都沒有對於動亂太過用心,反而是將一切的重心,都放在了尋找祭品,提升自身修為之上。
“大人說的是。”
“李曠那邊呢?可有消息傳來?”
江徹正色問道。
他臨行之前,便將此事吩咐了下去,準備通過一些陰險謀劃,逼李曠背叛李成國,此計雖毒辣,但江徹卻將其采納。
“大事成矣,三日之前,藏匿於鎮南軍中的密探,冒死帶回了一份留影石,上麵正是李曠家眷屍首的影像。
而李曠經過一日沉思和暴怒之後,決意歸順大人,願意向大人投誠”
“屍首的影像?”
江徹眉頭輕佻。
這似乎跟他之前吩咐的有些出入,他但是讓周玹準備的,是李曠家眷遭受誅殺的場景,當然,無論是哪一種,隻要結果達成了。
他也不會太過追問。
不過周玹卻看出了江徹的疑問,當即解釋道
“大人之前的吩咐,屬下自是明白,不過吩咐下去後,下麵有人提出了意見,覺得那麼做,很有可能會適得其反。
畢竟咱們拿出影像,也可能是朝廷動的手,是以,屬下便擅作主張,同意了下麵的意見,將計劃改為了,最後收錄李曠家眷屍首的影像”
“哦?你手底下還有這等能人?不錯,做的不錯,記他一功,重賞!”江徹揮揮手,瞬間決定了一位朱雀司官吏的前途。
“屬下代其多謝大人厚賜!”
周玹躬身一禮。
“李曠投誠,可吐露出了鎮南軍的蹤跡?”
“吐露了一個隱秘的據點,屬下親自帶人將那三千鎮南軍包圍,隻可惜,最後願意重新歸順朝廷的,隻有不到四分之一。
其餘的全部選擇戰死”
“不愧是邊軍精銳。”
雖然鎮南軍不是他的,可其行事作風,卻很讓他欣賞,畢竟絕大部分士卒在明知上官造反的前提下,還願意追隨且戰死。
明顯不是一般士卒可以做到的。
像是越州內的一些府兵,隻要主官戰死,除了一些親兵之外,其餘的大部分士卒都會選擇投降,甘願赴死者,寥寥無幾。
“越州境內恐怕不止有三千鎮南軍吧?”
江徹選擇與李成國撕破臉的時機非常好,最少也得有近半的鎮南軍沒有機會出關逃離,而是隱匿在一個個山脈據點內。
“李曠透露說,關內的鎮南軍,至少還有五萬,不過他並不願意全部吐露,而是希望親自見大人您一麵除此外,屬下在與他交涉之時,還發現了一件大人很感興趣的東西。”
周玹笑嗬嗬的說。
“什麼東西?”
“辟邪雷心珠。”
“李曠知道在哪?”
江徹心中一動,當即沉聲問道。
周玹點了點頭
“他確實是如此說的,隻可惜屬下再三追問,他都不願意透露,顯然是將這些東西,當成了籌碼。”
江徹指尖敲擊著扶手微微頷首
“不怕他提要求,就怕他死不投降,既如此,便將他帶來正殿,本侯親自與他見一麵。”
事關辟邪雷心珠,江徹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畢竟此刻的他,已經集齊了大半祭品,就差一件辟邪雷心珠,便可以獻祭突破,自然不準備耽擱太久。
“是,屬下即刻帶他過來。”
周玹匆匆離開。
“這段時日我不在,辛苦了。”
周玹離開後,江徹將目光轉向了趙仙芝,眼中含笑。
趙仙芝搖搖頭
“我坐鎮侯府,沒什麼危險,辛苦的大長老他們,如今已經前往了邊關,現在你回來了,咱們是不是也該動身了?”
“這是自然”
江徹點了點頭。
抵禦百越聯軍,自是目前最為緊要的事情。
“我和你的事兒,前兩日靈劍山那邊派人傳來了信兒,我我沒有遮掩”趙仙芝抿了抿嘴,目光從江徹的身上移開。
之前需要隱藏,是她心裡有些過不去那個坎。
可現在,她都準備師徒合力抵禦齊家姐妹了,自然沒了什麼心理負擔,是以,在靈劍山那邊得知此事後。
她便沒有隱瞞。
唯一有些擔心的是,怕江徹對她擅作主張的事情有些不滿。
“這本來就沒什麼需要遮掩的,既然知道,那你覺得我過段時日去提親如何?”
對於靈劍山那邊得知此事,江徹沒有絲毫的意外。
畢竟之前天隆寺一戰,趙仙芝不惜得罪佛門,也要幫江徹出手,已然證明了一些事情,連齊家都能猜到一些,靈劍山又怎麼可能猜不到?
而江徹對此,也沒有什麼心理負擔。
如今的他,乃是朱雀司神使,越州州牧,代鎮南將軍,可以說,南域三州內,最具有權勢之人便是他,已經稱得上是頂尖的人物。
這樣的人與靈劍山結姻親,隻會是皆大歡喜。
當然,前提是江徹擊敗了李成國,坐穩了位子之後。
“好。”
趙仙芝麵帶笑意,指尖勾了一下鬢角的青絲,略有些羞澀的同時,對江徹的回答很滿意。
不管怎麼說,她都是靈劍山的尊者,地位崇高,不可能一直偷偷摸摸的跟著江徹做小,尤其是在齊家姐妹表露敵意的時候。
更不能向兩個小丫頭片子示弱。
“大人,李曠帶到。”
殿外,周玹率先走入大殿,而李曠則是低著頭,雖然身上穿著錦衣玉袍,但其身上卻逸散著一股陰鬱的氣息。
江徹眯了眯眼睛,隨即露出一抹笑意
“得知李將軍棄暗投明,本侯可謂是終於可以放下心了,有李將軍坐鎮,本侯何愁不能收服鎮南軍?”
李曠抬起頭,看著滿麵笑意的江徹,懸著的心,也放下了一些,當即上前一步,躬身下拜道
“曠飄零半生,隻恨未逢明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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