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好久不見。”
正在計算陣圖規律的時嘉，聽到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抬頭一看，是那個滿臉皺紋，胡須發白的老前輩。
時嘉連忙放下筆，站起身行了個弟子禮，“塔靈前輩安好。”
“你怎知我是塔靈？”老者笑嗬嗬地捋了捋胡須，拉開椅子坐對麵。
“弟子前幾日聽陣閣師兄提起過您，猜測當日訓誡弟子的正是塔靈前輩。”時嘉實話實說。
“嗯，確實聰慧，這月餘來，書讀到哪兒啦？”塔靈笑問。
“陣法入門書已經讀完，陣圖，前人的心得也讀了大半，正在閱讀算學書……昨日，翻閱前人的陣法心得時，略有多所感，正在計算斂息陣的規律。”時嘉一五一十地彙報自己這段時間的學習進度。
塔靈聽著這話，卻忍不住心肝一顫，哎，這孩子到底是咋長的？妖孽啊！
“給我看看你推演得如何？”塔靈朝她伸手。
“額，前輩，還差一點兒，要不讓我先計算完？馬上就能推導出公式了，額，規律了。”時嘉拿起黃灰色的紙張，看了眼上麵的式子，那是她慣用的現代計算方式。和玄炎大陸的算學計算方式區彆還是挺大的。
哦，對了，因為這個世界有過穿越者的緣故，阿拉伯數字早已經普及。但，那位把阿拉伯數字傳播到這個世界的穿越者，顯然不是數學研究的工作者，也隻把數字帶來而已。
“那倒是我打斷你了，你繼續吧。”塔靈前輩嗬嗬一笑。
時嘉重新坐下，拿起筆飛快計算，然後拿出另一張紙，以玄炎大陸數學計算方式，重新書寫一遍。
這對於時嘉來說，是被不小的挑戰。因為這種計算方式，實在有些繁瑣，且她也不熟。
要是她是讀數學的，肯定要把先進的數學方法傳播過來。現在隻能可惜了。
“好了，您看看。”時嘉把紙遞給塔靈。
塔靈接過一看，便知道推演正確了，“不錯，你的進步確實超乎我的想象。”
“最近有沒有嘗試布陣？或者製作陣盤？”
“沒有，我打算先把陣法規律弄明白，在練習布陣。”哎，布陣材料挺貴的，空白的陣盤也不便宜，她現在又沒有陣法需求，一點兒都不著急。
“不錯，穩得住氣。”塔靈表示肯定，隨即話音一轉，“不過，光對著完整的陣圖推演，推演上十次百次估計都是正確的。這其實並不利於你的進步。”
時嘉點點頭，確實很有道理。做題確實不能對著正確答案抄，否則沒有學習意義。“您說得是，我原本也是打算練習幾次後，就尋找一些殘破陣圖來練習。”
“倒是不用那麼麻煩，我這裡有一個殘破陣圖，你可以嘗試一下推演？”他說著手腕輕輕一揮，一張泛黃紙張出現在時嘉麵前。
時嘉看著麵前的殘破陣圖，總感覺這才是這位老前輩的目的。“這？確定讓我嘗試嗎？”
看著泛黃的紙張，很有年代感的樣子，怕不是有什麼不了得的秘密吧？
“這隻是個普通的殘破陣法。”塔靈看出她的疑惑，解釋了一句。
時嘉這才放心，拿起黃紙，開始仔細觀察。
這陣圖缺失去了三分之一的，兩外三分之二的陣紋上也有一些大大小小的缺失。
從現有的陣紋來看，它不屬於時嘉所見過的任何陣圖。
時嘉抽出一張空白紙張，拿起毛筆，徒手在空白紙張上把殘缺陣圖臨摹出來，並且放大了三倍，將紙張鋪滿。
擱下筆，拿起兩張陣圖，仔細對比，確定一摸一樣後，把那泛黃紙張放到一旁。把臨摹的陣圖放在麵前，拿起沾染紅色墨水的毛筆，開始進行修補。
小孔洞比較容易修複，時嘉隻要看一會兒，就能在精神海中還原它原來的模樣。修複起來極為簡單，一下子就把現有的三分之二修複完畢。
看著時嘉輕易完成，塔靈滿意點頭，但這是比較簡單，門派中不少弟子都能完成。不值得誇耀。
時嘉也沒有因此自得，她又取出一張空白紙張，開始臨摹修複好的部分。臨摹好之後，把圖紙放在一邊，繼續推演。
這回她沒有直接在上麵描繪，因為缺失的三分之一中，很可能會有不一樣的符文。不能簡單的把現有的陣法填上去。她先拿出草稿，推演現有的陣圖規律。
結果很快就推理出來，但時嘉卻不是和確定。
她糾結的表情被塔靈看在眼裡，笑道，“遇到什麼困難了嗎？”
“嗯，我的直覺告訴我，這空白的地方存在著一個符文，它影響整個陣法屬性的，但是推演的結果卻沒有顯示。”時嘉陷入苦惱，又拿出一張紙，重新臨摹。
“所以你現在打算怎麼處理？”
“自然是兩種都畫出來，再根據完整的陣法推演一遍了。”時嘉運筆如飛，不一會就完成了臨摹，但她這次沒有停筆，根據已經推理出的規律，開始補充。
很快，陣圖就補充完成，時嘉看了一眼，便把它丟到一邊。她又拿出一張紙，這次不是臨摹。而是把她所認識的陣紋畫出來—它們代表著日、月、星辰、風、火等等。
稍作對比，時嘉最後選擇了木紋和土紋。重新拿起沾染紅墨水的毛筆開始填補，很快，一張完整的陣圖便出現了。
時嘉放下毛筆，拿起紙張仔細端詳，又輕輕吹了墨跡，帶著自信的表情把陣圖遞給塔靈，“前輩，請看。”
塔靈接過陣圖，重新觀察，臉上那褶子變細了不少，嘴角揚起的弧度，呼吸吹起的胡須，無不顯示出主人內心的激動。
“好，真好！”
“你是怎麼想到用木和土著兩個陣紋？”塔靈好奇地問。
“因為我想到了畫地為牢”時嘉伸手拿起剛才畫的陣紋，“其實，我發現這個這個陣圖包容性特彆強，不僅可以和木紋，土紋相結合，組成這個畫地為牢陣圖，還能和風、火等結合。不過，我更傾向於木、土，所以變選擇了它們。”
“其實不填入其他陣紋，就以現有陣紋，一樣可以成陣，但效果未知，可能隻是一個預警之類的陣法。”時嘉拿起那張直接按推演結果畫出來的陣圖遞給塔靈。
“好，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