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同光一愣，心裡下意思的反駁，她們又不是親姐妹，怎麼可能長得一樣？但隨即看到周夫人微變的臉色，瞬間明白了周稷話中的“娘親”其實指的是女子。
“這個呀，這個世上沒有人規定女子一定要怎麼裝扮自己呀，你娘親在家操持家務，照顧你們兄妹，自然穿的舒服些會更好。”
“而我每日要訓練、要打仗，自然也要穿適合訓練，打仗的衣服。”錢同光笑著說，“你說我穿著裙子去訓練，打仗會合適嗎？”
周稷撓撓腦袋，有些不明白，但還是搖搖頭，“不合適。”
“是呀，不合適，所以哦，女子打扮成什麼樣都不是重點，重點是著裝打扮是否符合時宜。”錢同光語重心長的說，“其實男子也是一樣的，什麼樣的場合，做什麼樣的打扮。”
“哦。”
錢同光剛要鬆一口氣，就聽到了一個致命的問題，“那爹爹也能穿成娘親這樣嗎？”
周夫人也剛要放下提著的心，這會兒，心有提了起來。她帶著責備和期盼的眼神看向錢同光。
錢同光頓覺壓力山大，“咳咳，這個呀，確實是個值得深思的問題。”她眼珠一轉看向周稷，將問題拋回給他，“如果是你，你想穿女孩子的衣服嗎？”
周稷聞言，眼睛瞪得溜圓，不可置信的看著錢同光，好像在說你怎麼能欺負小孩呢！
“嗯？”錢同光眼神瞥他，帶著一絲絲的威脅之意。
周稷拚命搖頭，“不想，我可是男孩子怎麼可以穿女孩子的衣服。”
“不，你可以，但你是你不想！”錢同光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這個世上沒有那一條律法規定男子不能穿女子的衣服，但是男子一般也不會想穿。”
“那同樣的，你父親也同你一樣不想穿娘親的衣服。不是不能，而是不想。懂嗎？”
周稷有些懵懂的點頭。
錢同光補充，“這個世界許多我們可以做的事情，但是我們心裡會有一把尺去衡量，能不能做，願不願意做！嗯，這些話對你來說有些早了，現在可能聽不懂，等你以後啟蒙了，長大了，自然懂了。”
“好了，現在還有什麼想問我的嗎？”錢同光看著懵懂的周稷說。
周夫人心中微動，想伸手去扯周稷的衣角，卻見頗為好動的周稷忽地站起來，跑到錢同光的身邊。
“錢將軍，爹爹說你以後就是我的先生，會交我武功和兵法，對嗎？”周稷雙眼放光的看著她。他不知道什麼是兵法，但對於武功從五歲記事起就十分向往。
“當然，隻要你願意跟我學，我會傾囊相授。”錢同光鄭重的說。
“嗯嗯，我願意！”周稷歡呼出聲。
“稷兒——”周夫人來不及阻止，心裡有些埋怨，她帶著稷兒出門前明明已經叮囑好幾遍了。這孩子怎麼轉頭就忘記了。
“娘親？”周稷不解的看著娘親，怎麼突然叫他？有事嗎？
周夫人氣得忘記了場合，輕柔的語氣帶上了一點兒強硬。“你忘記出門前，娘怎麼跟你說的？”
“沒有呀！”周稷搖搖頭，他的記性可好了。
“還說沒忘記！”
“嗯，因為錢將軍比爹爹娘親都厲害！我要拜將軍為師。”周稷驕傲的說。
“……厲害？”周夫人埋怨的話鯁在嗓子眼。
“嗯嗯”接下來便是周稷前言不搭後語的對錢同光來了個180。的誇獎。聽得錢同光都有些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