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跟宋硯安談醫學,她倒不覺得多尷尬為難。
“好。”
宋硯安打量康堇的眼神,無不是究量,好在點到為止,沒往深的看。
待人走遠了。
阮綿直接踏步過去,拉開車門往裡坐:“太太這個稱呼,聽著還真是諷刺,說吧,找我有什麼事?”
她爽快。
康堇也爽快:“付小姐抑鬱症發作,把陸總傷了,豐康那邊的醫生目前考慮保守治療,陸總的意思是想讓你配合一下。”
阮綿嘶了聲。
她語氣漫不經心的:“讓我跟那邊醫生配合治療付迎?”
“阮小姐,付迎她不算是陸總的情人。”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麼叫做不算是?”
她最討厭這種含糊其辭,模棱兩可的話。
阮綿左腿交疊在右腿上,撥弄指甲,聽到康堇對她說:“陸總沒跟付小姐發生過任何不正當的關係,他一直……”
“好了,先過去醫院吧!”
她實在不願意聽關於陸淮南的那些廢話,嫌乍耳。
阮綿趕到豐康醫院。
她站在門口沒往裡走。
屋內一地狼藉,碎掉的玻璃渣,花瓶瓷片,針管藥瓶,付迎雙手抱膝蜷縮在病床角落,她無助又脆弱得像隻麋鹿。
手背浮出的血跡,把她袖子染紅了。
反觀陸淮南。
他站在床前,左手傷口二次繃裂,鮮血滲透紗布,比起她那點傷要嚴重得多。
阮綿心不跳臉不紅的提步走過去。
她麵目泛起光澤,脆生生又有些懶懶的喚了聲:“淮南,你的手流血了。”
陸淮南一直盯著付迎,沒作聲。
病房內的醫具櫃上放著一些醫療用品。
阮綿徑直拿起,她直接無視付迎跟門口的康堇,伸手去撈陸淮南的胳膊,替他再次做了止血處理,包紮傷口。
她那手腳動作,比護士麻利得多。
眼角餘光,阮綿能看到付迎抬了抬眼。
目光是帶著幾分憎恨跟自卑的。
包紮好,阮綿又親昵的替他挽袖子。
做完這一切才放開陸淮南的手:“想著付小姐沒錯,可你也得保護好自已,流這麼多血,看得人怪心疼的。”
付迎本身抑鬱症發作,情緒不穩定。
哪經得住她這麼一陣撩撥。
她腮幫子一動一動的,眼眸裡暈染出霧氣。
阮綿看過去:“付小姐,我說得對吧?你肯定也心疼他。”
付迎死死咬住唇不發聲。
這屋子裡誰都知道她是作戲上癮,唯獨付迎不知道。
“你先出來,我有事跟你談。”
阮綿跟著陸淮南出去,回眸看了一眼付迎,她腮幫子鼓得像核桃,胸口起伏,兩隻眼睛紅得活似兔子。
跟平日那個嬌弱得不能自理的她,判若兩人。
出了那扇門,陸淮南彎膝坐進沙發,摸煙銜在嘴裡。
阮綿伸手順了一支到手上。
她煙癮不重,偶爾來興致抽一根。
男人看她抽,女人的手很漂亮,白嫩白嫩的,要抽煙,她索性把胳膊上的袖子挽起,露出一小截在外邊,嫩得像藕段。
陸淮南眼底深沉:“來的時候,康堇跟你說了吧?”
阮綿嘴裡的煙氣淡淡的,她很享受這種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