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淮南麵無波瀾,好幾秒,眸子微挑的問:“媽,你這是什麼意思?”
“淮南,你難道看不出嗎?”江慧麗冷笑:“你老婆阮綿,她趁著你不在燕州,深夜約阿顯上樓,企圖勾引他。”
這段視頻放在人前,那是跳進黃河洗不清。
可陸淮南多伶俐一人。
阮綿背著他做過什麼,他不清楚。
但江慧麗偷拍這麼一段,擺到他跟前,無疑是讓他辦事。
陸淮南骨節分明的手指扣在桌板上,輕輕扣了扣:“媽,有話你直說,想讓我做什麼。”
江慧麗莞爾:“阿顯去公司也有一陣子了,我聽說海港有筆單子要跟陸氏合作,阿顯在應酬酒局上向來通透,你安排他去。”
語氣委婉,話卻說得一點不委婉。
“這個事我決定不了,得跟爸去提。”
陸淮南接棒後,陸鴻文極少插手公司的事。
他把陸鴻文抬出來擋箭,無非就是不願幫忙。
江慧麗說:“淮南,當初可是你搶人在先,她阮綿原本是阿顯的妻子,你既然搶了人,是不是得幫他顧好事業?”
再者說,這陸家家大業大,也不是他陸淮南一個人的。
“麗姨,您是知道的,我這個人向來公私分明,實在要是阮綿勾引了阿顯,我讓她當著全陸家的麵把事情說清楚。”
倘若不是……
陸淮南沒繼續往下說。
他打小就被教養,讓他叫江慧麗媽。
一般情況,陸淮南不會反抗,除非是他不高興了,才會連稱呼都換作“麗姨”。
他作勢站起身:“家裡還有點事,我就先回去了。”
阮綿洗完澡,掌心捂著毛巾在擦拭頭發,晶瑩剔透的水珠打落進她脖頸,往胸口滑,她順手抓起毛巾抿掉。
這一幕,正好被門口的男人盯住。
陸淮南眼睛深沉得很。
像是一雙捕獵的鷹眼,黑沉沉的,裡邊深不見底。
加上他那副古怪的麵色,阮綿有些頭皮發麻。
“什麼時候回來的?”她故意問,緩解氛圍。
“今早上。”
“去東城了?”
“嗯。”
阮綿站著沒動,她把毛巾丟到梳妝台上,拿了把梳子:“徐醫生是個經驗老道的醫生,比起我,他其實更適合付迎。”
陸淮南走進門,那雙大長腿很是乍眼。
他往沙發一坐,大半個身子陷進去,壓得沙發凹陷。
人沒喝酒,卻有種莫名的朦朧感。
“你說徐醫生更適合付迎,徐景川又跟我說,你是他見過全燕州心外科最好的醫生,所以你兩誰在撒謊奉承?”
“當我沒說。”陸淮南冷哼:“阮綿,你跟陸顯做了什麼?”
阮綿轉過身去,聽到這句話,她心口一跳。
“你回老宅,就是為了這事?”
她猜不準陸家人是怎麼跟他說的,但阮綿感覺,應該不是什麼好話,不然陸淮南的臉色不至於如此。
“說,乾什麼了?”
原本她跟他還離著兩米,陸淮南瞬間就堵在她麵前,阮綿呼吸窒了秒,她盯著眼前的男人,他眼睛都眯紅了:“你勾引他了?”
“沒有。”她滿口否認。
“江慧麗今天拿著他抱你的視頻給我看,還敢說沒有?”
陸淮南那張俊美麵容,不是怒,也不惱。
是深深的嫌惡跟鄙夷,像是看到了什麼臟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