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馬上來。”
六點鐘,天都還沒擦亮,外邊霧蒙蒙的。
阮綿趕著走,張媽替她拿好外套,送她到車庫:“太太,你說這算什麼事,人病了還得讓你過去,陸先生他……”
“張媽,我跟他有過交易的。”
張媽砸吧下唇,話沒再往下說。
這些事,她不說張媽也都看得懂。
打她進這個家門,就知道阮綿跟陸淮南的婚姻,不是表麵光鮮。
“害,我一直覺得人心是能被捂熱的,看先生這樣……”
“好了張媽,我先過去了。”
“那你路上注意安全。”
車速不快的一路開到豐康醫院。
阮綿頭重腳輕,停車入庫下來時,起得猛差點一頭栽出去,她猛地甩了甩頭,睜大了雙眼,雙手撐著車門定了幾秒神。
負責付迎的幾名醫生都已經全部到位。
阮綿率先去見過徐景川:“不是一直控製得挺好的嗎?怎麼會突然複發?”
“病發前,她好像見過什麼人。”
她有雙細長的桃花眼,凝起神來,麵色嚴肅。
阮綿心底暗自計量了下:“他人現在在哪?”
徐景川視線朝後看過去:“在休息室裡,你要不要過去先見一下陸總?”
“不了,直接進去救人要緊。”
阮綿不太想就這麼急匆匆趕過來,單槍匹馬的去見陸淮南,她大抵能猜到是誰見過付迎,除了阮渺,不可能有彆人。
她被陸顯拒絕,備受刺激。
指定不會讓她好過。
讓阮綿難過,阮渺隻會找兩個人,找不到陸淮南,她唯有對付迎下手。
至於兩人說過什麼,那她不得知。
休息室內,靜到針落可聞。
陸淮南雙腿曲起,大半個身軀陷在軟皮沙發中,他稍斂的睫底,眸色晦暗不明,兩邊嘴角繃著抿住,一隻空手撐在額間。
骨節分明的手指間,夾著的一截煙,煙灰堆積累贅。
眼看搖搖欲墜了。
“咳咳……”
康堇恐煙灰燙到他手指,輕咳一聲,提醒道:“陸總,煙。”
陸淮南鬆開撐額的手指。
他抬眼,目光明確,是那種冷沉色調:“人到了沒?”
“徐醫生說剛到,已經進去急救室了。”
陸淮南眼皮一跳,他壓著,嗓音沉到沙啞:“阮家那邊的人,什麼時候來?”
“說是在路上。”
“通知他們,一個小時內要是到不了,就不用過來了。”
說完,撣掉煙灰,煙灰墜地的那一秒,康堇看到他眼睛眯起很緊,眼眸中一閃而逝那種肅殺之氣,很濃很濃。
要是沒一個合理解釋,今天阮家怕是過不去了。
“我馬上去打電話。”
看在阮綿的麵子上。
康堇在跟阮文斌通話時,好心提醒了句:“阮先生,陸總他現在心情很差,你們儘快帶著阮小姐趕過來。”
阮文斌在電話裡,連聲哈氣的說了好幾個“好”。
蔣慧給阮綿打電話,連線一直處於無人接聽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