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上裹著的淚,鹹濕又冰涼。
她蹙動眉宇,歎了口氣。
回程的這一路上,阮綿坐車坐到又暈又吐,胃裡空蕩蕩的,一個勁的反酸,這也是她第一次發現,自已竟然還會暈車。
許嬤嬤見她進門臉色不太好。
連給她遞了杯水:“太太,喝口水。”
水裡放著蜂蜜跟檸檬汁,喝起來口感酸甜酸甜的,很是開胃解暈。
許嬤嬤說:“陸先生跟夫人都在樓上,你是先上去,還是在客廳再等會淮南?”
阮綿選擇先上樓。
許嬤嬤跟她一塊上去,她問道:“奶奶是有什麼事嗎?”
江慧麗隻是在電話裡稱陸老太奶有事,但沒具體說是什麼事。
許嬤嬤笑笑:“是五少的事情。”
陸顯?
到了陸老太奶的房間,許嬤嬤領著阮綿進門:“老夫人,太太來了。”
陸鴻文跟江慧麗的目光,幾乎是同時一個時刻投掃過來的,前者是審量,後者是那種嘲弄,阮綿也知道這份嘲弄從何而來。
大抵是嘲她連自已的男人都守不住。
而實際上,阮綿從來沒想過要去守住陸淮南。
“爸,媽,奶奶。”
“過來坐。”
陸老太奶是歡喜她的,這份歡喜,大多是來自於她是陸淮南的妻子。
阮綿很識趣,也很懂事,走過去坐好。
屋子裡除了長輩,就是跟她平輩的陸顯和陸懷靈。
介於上次貓傷人的事,陸懷靈看她的視線有些閃躲,準確的講是有些忌憚害怕。
至於陸顯麵上是個什麼狀態,阮綿一時半會看不懂。
他唇瓣抿著,倒顯得有些比平常嚴肅。
一屋子人,陸鴻文最先開口:“淮南電話沒打通?”
這話顯然是在問阮綿。
“淮南馬上到。”
她嘴角上挑,露出一絲微笑弧度。
“四哥不是去見付小姐了嗎?他還能趕得過來?”
陸顯出聲。
說實話,阮綿對此是有些意外的,畢竟平時陸顯鬨歸鬨,起碼不會當著一家人的麵,提及付迎跟陸淮南的事。
陸老太奶問:“阮綿,淮南在她那?”
看著空著的那個位置,一時間,阮綿有些心慌,她本能的吞了下唾沫。
陸顯定定的望向她,男人低附下臉,歪著頭,麵目儘透出浪蕩不羈。
阮綿蠕動唇,她艱難的吐出兩個字:“是的。”
在場的人,都能看清。
這句話落下去,陸老太奶的臉色,沉到了底。
“阿顯,給你四哥打電話,問他到哪了。”
陸鴻文開口。
陸顯剛把手伸進口袋,阮綿看到他修長的手指撥弄著手機,正在按陸淮南的號碼。
傭人走了上來:“老夫人,四少他到了。”
阮綿懸著的心,穩穩落定。
陸淮南一身黑色長風衣走進門,她看到他褲腿上,還帶著一些匆匆趕來時,沾染到的塵土,像他這麼潔癖的人,本不該。
除非真的是趕著時間回來。
他麵目間的風霜更甚。
陸淮南打進門,至始沒看過阮綿一眼:“奶奶,爸,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