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媽放好粥碗:“先生,太太剛才打來電話,說是她去找一位薛先生,來家裡跟你說些事,晚上就能回來。”
陸淮南嘴角勾起。
弧度很淡,淡笑溢出嘴外:“嗯。”
聰明如阮綿,她想要保住朋友,隻有這條路能走。
不過陸淮南也正愁著沒證據,若是找到當年那幫人,算薛晉成走運,倘若是沒找到,那無疑就隻能拿他去背鍋頂罪。
雙方都在賭,也都在博。
隻是阮綿比較明白,知道先發製人。
當然她同時也是在自保,跟他撕破臉沒好處,尤其是國外孟賢清那。
當晚,阮綿領著人到家。
薛晉成嚇得不輕,當即跪在陸淮南腳邊。
氣喘不勻,話吐不清:“陸總,那事我也是被慫恿的,對蔣自……蔣小姐下手的人不是我,我當時就隻是……”
陸淮南嘴裡冷哼一聲,他把眸光轉到阮綿那去,聲線悠長:“你朋友不肯說實話。”
“你先起來。”
她把薛晉成拉起來。
扯動下唇角,對峙陸淮南:“我跟他認識十幾年,他說自已沒有下手,我信他。”
男人無聲鄙視。
阮綿努力嘗試著把話往好的方向引領:“現在來看,我們是站在一個戰壕裡的人,都想把當年的主謀揪出來,他沒必要瞞。”
“你知道你最大的缺點是什麼嗎?”
陸淮南看著她,口齒清晰:“就是太講原則,反被誤。”
光靠薛晉成的一麵之詞,根本站不住腳。
薛晉成急躁:“陸總,我用薛家保證,當年的事我沒有下過手。”
陸淮南目光懶懶的看過來,狀似淺吸了口氣:“沒下手不表示你就沒罪,包庇起哄,視而不見哪樣不是罪?”
“我當時是想要報警的……可……可我不敢,我報警他們會打死我。”
薛晉成額上的冷汗,淳淳往下滲,滿眼恐慌無助。
陸淮南牙根都要磨碎了。
他身姿往前壓,稍微俯低一些,睨著薛晉成的臉:“他們是誰?”
薛晉成不斷的搖頭,臉上都是驚恐表情。
“我不知道,是他們其中一個人叫我去的,我甚至都不知道這些人要……要害她,而且他們下手都是隨機,根本沒目的性。”
略微沉睨,陸淮南說:“叫你去的人叫什麼?”
“是校外的混混,我不認識……”
“啊……”
陸淮南出腿特彆快速,一腳狠狠踹在薛晉成腹部。
阮綿猛抽了口氣,她想去扶人,陸淮南瞪住她:“既然什麼都沒供出來,那就讓薛家背這個鍋,你看怎麼樣?”
“不要……我說,我說。”
薛晉成從地上掙紮著,爬起來,他渾身狼狽:“那個人叫陶征。”
“陶家?”
全燕州隻有一個陶家,那就是跟江家世交的陶家。
不過陶家三代往上都是走的政路,無人經商。
阮綿心口在不止的跳動,真要是牽扯出陶家,這事怕就不小,陶家身後有得是靠山背景,不過她看陸淮南那架勢。
是不打算善罷甘休。
在暴風雨沒來臨前,她已經預測到這燕州不會太平了。
陸淮南起身:“你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