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顯覺得,外人這兩個字何其的刺耳。
眼前這個女人,本該是屬於他的。
他聲音冷下去幾分:“我知道,你奶奶是四哥送出的國,你這麼乖乖的聽他的話,幫他辦事,也不過是為了老人。”
阮綿心裡有些莫名的發寒。
一時無聲感慨。
陸顯竟然知道一切,倘若當年她不執著於嫁給陸淮南……
陸顯應該是會幫她的吧?
收起雜亂的心緒:“淮南還等著我,失陪了。”
屋裡。
陸淮南正在跟陸鴻文下棋,棋局上看,他贏算不大,是陸淮南故意讓了步。
顯然好幾步正確的棋,他都刻意走亂了。
陸鴻文蹙眉,說話聲帶著些許的不耐煩:“咱們父子間,不需要讓來讓去,你正常下就行,不講究外邊那一套。”
陸淮南按下黑子。
陸鴻文的路,便被堵得沒法往下走,要走必輸。
他歎口氣:“人終究還是老了,反應能力都跟不上你們年輕人,再下一局?”
陸淮南沒作聲,隻是默默的重新擺好棋。
“跟付迎還沒打算斷?”
陸鴻文冷不防的問。
“她現在得人照顧。”陸淮南回。
陸鴻文翻了下眼,口吻比先前差:“阮綿她媽當年不是病死,是被蔣家那位為了上位,一把火把彆墅燒掉,活活害死的。”
“當初蔣慧這麼做,雖然她父親阮文斌沒有直接參與謀害,但也算是默許。”
陸鴻文說:“按照阮綿性子,這阮家估計日後是不會有太平日子。”
陸淮南捏住棋子的手,驀然抖動下。
極細極輕微的動作。
陸鴻文說:“我也是這幾天才聽人說起,沒想到阮家還藏著這事。”
陸淮南沉默數秒。
隨即不冷不熱的聲音溢出:“這是她家的事,我不會插手。”
“那最好。”
阮綿剛走到門口,聽到陸淮南那句話。
她走進門:“爸。”
陸鴻文跟陸淮南的麵目神色,早恢複無異了。
率先是陸淮南出聲:“爸,那這局棋?”
“有點困,就不下了,早點回去休息。”
陸淮南起身,領著阮綿回屋。
她一晚上的心思重重,原來於此。
從雅亭回主臥,要走過整個院子裡最長的廊道,整條廊間燈火通明,偶爾風吹的呼嘯聲,陸淮南走在前頭。
他忽然腳步停住,阮綿一個猝不及防,頭撞在他後背上。
男人眼神有些沉冷:“在想什麼?”
阮綿臉色是肉眼可見的不好。
情緒擠壓到破防邊緣,她暗自攥緊垂在身側的兩隻手,唇瓣蠕動,聲音在喉嚨裡慢了幾拍吐出:“白天醫院有點麻煩事。”
“是醫院,還是私事?”
陸淮南質問。
阮綿眼眶發紅,強行擠出一抹淺笑:“醫院。”
陸淮南眼底眯起,深切的打量著她。
約莫半分鐘,他才收斂那種探究的眼神,淡淡的問了句:“自已能處理嗎?”
“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