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的場景,曆曆在目。
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額頭滲出細密汗珠,見她情況不對,顧遠行攙扶住人:“阮醫生,你怎麼了?”
阮綿借著顧遠行的力氣:“先扶我進去。”
經過詳細的了解,才得知是女產婦的婆家為了省錢,堅決不肯順轉剖。
並且執意要留小保小。
在兩方交涉期間,延誤了產婦最好的剖腹時機。
才導致的事故發生,搶救無效身亡。
這樣的事情,作為醫生她看得不要太多,阮綿本不是婦產的醫生,同為一院,她不想看到醫鬨事件波及太大,之前徐正業也跟她講過。
萊麗的進修名額很難得。
她也有一部分私心,不願意自已的事受影響。
如果陸淮南能解決掉,那就不必拉醫院下水了。
陸淮南的手機一直在桌上響。
付迎伸手去拿起:“喂,哪位?”
她知道是阮綿打來的,卻明知故問。
聽到女人的嗓音,阮綿緊握住手指,臉部的咬肌隱現了瞬,儘量語氣平穩:“我阮綿,有事找他,能不能讓他先接一下電話?”
付迎沒說話了。
過了約莫三秒多鐘,她口吻變得有些內疚:“阮醫生,他去洗手間了。”
“你叫他待會打給我。”
“好的。”
電話掛斷。
付迎定睛看著屏幕上,跳開的通話,轉為到主頁麵。
她手指顫顫巍巍點到通話記錄,嘗試好幾次,才成功刪除掉阮綿的來電信息。
顯然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有些沒那麼熟練。
做完這一切,付迎將手機原樣擺放好。
她還小心翼翼的扭頭,看了一眼身後攝像頭,那個位置照不到她這來。
更不知道她做過什麼。
陸淮南回桌時,付迎故作嬌柔虛弱的捂著胸口,輕咳兩聲。
“心臟不舒服?”
“有一點。”
聞言,陸淮南眼皮沉了沉,拿起手機塞進外套口袋:“我先送你回去。”
他沒看到,付迎起身,眼底一閃而逝的那抹得逞。
那般陰險狡詐的神情,在她那張人畜無害的臉上,顯得有些違和突兀,格格不入。
但也確確實實是真實存在過的。
阮綿一直等了一個多小時,也沒等到陸淮南的電話。
她有些心涼。
說不出的心寒。
哪怕是再忙,再急著跟付迎共進晚餐,這也該吃完了,難道一個電話的時間都抽不出來?
正當她有些一籌莫展,是江岸找人幫忙解決的。
阮綿不知道他從何得到的消息,也不知他為何要幫這個忙。
他跟一院又沒瓜葛揪扯。
徐正業特意請江岸吃飯,帶上她跟顧遠行,以及負責那場手術的醫生。
阮綿借酒消愁,在飯局上喝多了點。
這還是她唯一一次醉得稀裡糊塗。
同院的女醫生,把她送回南山公館。
阮綿醉得太深,門鎖輸了八百次也沒對,直到張媽出廚房,聽到門外的動靜,這才拉開門,迎麵撲來酒氣:“太太,你怎麼喝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