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朧之中,互相視線對峙。
他看清她眼底的執拗跟堅定,也同時看到少許不易察覺的柔軟脆弱。
到這個份上,還強忍著不肯低頭說句好聽話。
陸淮南心裡煩躁,僅剩的那點曖昧氣焰,被他冷聲掐滅,他緩緩剝離開阮綿的手指,推回去:“我現在不想做,怎麼辦?”
她沒興趣的時候,他會主動變著法子撩撥她。
阮綿以為陸淮南是這個意思。
提口氣。
她放鬆身姿,軟綿綿的湊近,唇瓣壓到他唇角:“你會想的。”
他手指繃緊,一截煙灰掉落,落在灰色地板上。
阮綿趁著他手指鬆煙的檔口,跨腿往他大腿一坐。
兩個人的重力,沙發深陷而下。
那種滋味,對男人來說,真的就是無比情趣。
可陸淮南今晚像是吃錯藥了。
他笑得渾不在意:“就這樣?”
阮綿也赫然明了。
陸淮南不是那種隨處留情的男人,他真的是隻有他想的時候,才會跟你好,但凡他不想,他能沉穩淡定得,拿你看戲。
她實在是沒有了往下接著演的勇氣。
阮綿神情驟冷。
她抬起腿往下拉。
拉到一半,陸淮南五指掐住她腳踝,細嫩的腳踝剛好夠他握著。
她眉心蹙起,掙紮下沒掙開。
“陸淮南,你怎麼就這麼喜歡彆人熱臉你冷臉,彆人冷臉你又熱臉貼上來?”
“說繞口令?”
阮綿眼梢都是冷的:“放我下來。”
“你真覺得靠自已,能查到什麼?”
“查不到也是我自已的事。”
“過來。”
陸淮南低吼叫她一聲。
阮綿半邊身子坐在他腿上,另一邊叫被他抬著,那種怪異的姿勢羞恥得很。
他沉沉的道:“親我,親到我滿意為止,我就考慮幫你查。”
男人看她的眼神,好似在問:你覺得這個交易怎麼樣?
腦子快速轉換一圈。
不過三秒鐘,她想清楚這其間利害關係。
陸淮南同意跟她離婚,也就是說明,自已能找他幫忙的機會,沒幾次了。
倘若自已遲遲查不到線索,再回頭去找他,那才叫真正的自取其辱,沒個好臉。
既然他親口開了這個口子。
自已順著話往下說,好像也沒顯得多無恥。
再說了,是他把她逼到這來。
又逼著她開口的。
頭頂的吊燈,將屋內照得晃亮,尤其是陸淮南那張生動性感的臉,他皮膚介於白皙與麥色之間,棱角異常分明,輪廓剛毅。
這張臉,生得過分優越。
見她遲疑半晌。
陸淮南問:“一個問題,需要想這麼久嗎?”
她跟他接過很多次吻。
各種招數,各種花樣都玩過。
可要這麼刻意的親他,阮綿下不去嘴了。
氛圍裡不含雜一絲曖昧因子,有的隻有壓抑。
“能關燈嗎?”
“我不喜歡關燈。”
陸淮南不動聲色的說。
阮綿哽了下,稍稍抬起臉,眼睫低垂抵著眼瞼位置,她蠕唇親上他的嘴,沿著側臉嘴角的位置,吻到中間。
他說讓她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