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淮南抵上她:“阮綿,你看看你自已這副發瘋的樣子。”
男人灼熱的呼吸,儘數噴灑在她脖頸子上。
激起一層層的汗毛往上豎。
他低俯下身,唇瓣都要挨到她鼻尖,口腔裡卷起淡淡煙味:“拱手讓人的滋味不好受,那就想辦法把人追回來,裝死給誰看?”
他在逼她,也在逼自已。
逼自已放下這些不切實際的想法。
陸淮南知道,哪怕他表明真心,阮綿也是不會待見他的。
彆說待見,真要是讓她得知他的心意,她恐怕避之不及。
阮綿被他逼到牆角,肩膀縮動著。
眼睛裡的惶恐在加劇。
她頭一次見陸淮南這種樣子,仿佛真的下一秒,就能將她掐死。
陸淮南咬牙忍住心撕裂的痛處:“彆這麼看著我,我臉上又沒有宋硯安。”
話罷,他鬆開手。
男人手指拿開的一瞬間,阮綿有種氣血刹那降到底,繃著的那口氣徹底鬆懈的感覺,雙腿雙手,後背跟腰都是軟綿無力的。
陸淮南轉身離開。
走出去約莫三四米遠:“喜歡就彆後悔,更彆留遺憾。”
天知道,他需要多大的勇氣才說出這句話。
阮綿咬緊牙根。
男人的背影莫名顯得格外落寞寂寥,她似能讀懂他內心的孤獨般。
她覺得這一秒的陸淮南有些紮心。
令人心疼。
回屋,躺在床上。
陸淮南左手捂住胸口,右手擱置在床沿位置,腦子裡不斷回響著剛才阮綿的話,心臟絞痛,逐漸加劇,起先他是承受得住的。
“咳咳……”
疼得陸淮南猛咳。
麵紅耳赤脖子粗的翻身起來,趴在床邊緩勁。
聽到屋裡的動靜,阮綿走到門口敲門。
“叩叩叩……”
“你沒事吧?”
不管爭執成怎樣,她還是會下意識的管他。
陸淮南雙手撐在床邊,臉朝下目光低垂,吸氣再吐出:“我沒事,被水嗆到。”
就算不去看鏡子,他也知道,此刻的樣子神態一定不好看。
不願讓阮綿見著這副模樣的自已。
說到底,陸淮南骨子裡都是盛著滿滿傲氣的。
即便他真的喜歡阮綿,該有的底線尊嚴,半分都不願丟失。
他張了張嘴,唇瓣翕動著:“早點睡吧!”
阮綿退回去。
客廳大燈亮堂,躺在寬大鬆軟的沙發上,輾轉難眠。
……
翌日回燕州。
昨晚上的事,誰也沒提及半個字。
阮綿眼底一圈烏青色,嚴重失眠導致。
陸淮南也沒好到哪去,滿臉刻著兩個字“疲倦”。
她早起,先去舅舅家把行李攜上,跟兩老道彆離開。
他的車就在外邊大路口等著她,康勁替她裝好行李箱:“阮小姐,行李箱我來幫你搬,你先上車吧!”
拉開門,提步上車坐好。
她動作很輕,但還是驚動了正雙目沉闔凝神的陸淮南。
他掀了掀睫毛,露出深邃的眸。
車緩慢行駛在鎮上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