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我欠你的幾次幫忙,江少開個價吧,隻要我能給得起,我一次性買斷。”
她不想在這跟江岸繼續浪費時間。
“阮綿,人情債怎麼能拿錢買呢?再說了,我現在真的喊個價,你有這個錢給嗎?”
江岸聲音平靜,卻激蕩起阮綿內心無限波瀾。
她全副身家不過百來萬,還是加上公寓賠償款。
眼底閃過意味深長,笑意不達眼皮,阮綿問得足夠虛情假意:“隻要江少你開這個口,湊錢那是我的事。”
實在不行她去找人借。
“可我不要錢。”
江岸正仰著臉看她。
矜貴的麵龐上,你看不出也糾察不到半絲情緒波動。
就好像他在笑,但你就是不知道他為何笑。
“那你想要什麼?”
江岸風度依舊:“要個公平公正。”
阮綿也是一點即明,她說:“你跟陸淮南之間發生過什麼,我不知道,也沒有興趣知道,正所謂冤有頭債有主,要公平你該去找他。”
“阮綿,我發現你越來越有意思了。”
“此話怎講?”
江岸:“你難道真的看不出來,陸淮南喜歡你?”
像是聽到個天大的笑話。
阮綿臉沒動,心在嗤笑。
就算給三輩子,陸淮南也不會喜歡她。
“江少你是不是產生了什麼錯覺。”
“是嗎?”江岸目色回歸到正兒八經:“也許真的是我看錯了。”
阮綿大鬆口氣:“話到這個份上,我就不瞞江少了,現如今我手上不過百來萬,不過我可以去湊錢,要是你考慮好了給我電話。”
她沒等江岸說話,轉身利落的離開。
跟江岸對峙,等於是打心理戰。
阮綿沒十足的把握能贏得了他。
……
正月一過,二月初。
陸淮南是二月初五回的陸家。
陸顯跟阮渺的婚事將訂在即,又逢上陸老太奶大病初愈,阮綿回陸家吃團圓飯。
一桌豐盛佳肴,她半點沒沾葷腥,滴酒不入。
如果說需要一個時機,那今晚就是最好的機會。
阮綿打算跟陸淮南攤牌。
飯後,陸鴻文叫他去書房,談了會東洋的具體事項。
阮綿坐在二樓臥室的陽台上,煙酒交加,吞雲吐霧。
半醉時,腦中不斷浮現出過往的片段。
她跟陸淮南的第一次見麵。
第一次上床。
第一次爭吵。
第一次打付迎。
第一次提離婚。
眼球頂端,逐漸氤氳出一層薄薄的霧氣,黑色的瞳孔變得晶瑩剔透,分外撩人。
阮綿偏著頭,把視線挪開,卻在轉角迎上一雙深邃的眸子。
陸淮南站在她身後。
悄無聲息,不知何時來的。
入目皆是他挺拔高大的身軀,西裝革履,風氣依舊,一頭烏黑的短發,梳理整齊到有些不近人情的薄涼,他走上前來。
收起她麵前的酒瓶:“晚上吃那麼少,喝酒容易胃痛。”
他明明是看到了她眼裡的悲拗。
但他沒點破。
記憶回籠,阮綿想到那日江岸跟她說的話。
她仔細打量著陸淮南的臉,好似想以此看出他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