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輕慈眼底的恨意,她看得一清二楚。
誰都沒想到,她會來。
與此同時,宋硯安也繃在原地。
他沒做聲,但下一秒,他徑直擋在阮綿身前,好似怕薑輕慈衝撞上來打她,這樣輕微細小的動作,被薑輕慈看在眼裡。
痛在心間。
“輕慈,你聽我解釋……”
“不用了。”
薑輕慈冷漠的轉過身去,她走得特彆快,幾乎是雙腿連續小跑著。
阮綿差點沒跟上。
她拉住薑輕慈的手:“輕慈,不是你想的那樣,我跟宋硯安他……”
“那是怎樣?”薑輕慈停下步子,愣愣的目光打在她手背處。
從未有一刻,像眼前這般讓阮綿覺得自已矯情做作。
且無奈無助。
她唇瓣翻轉好幾次,都沒想好該怎麼說。
薑輕慈定定的盯著她:“說啊!”
阮綿鬆手,如同一個罪人般站在她跟前,心底五味雜陳。
喉嚨裡的唾液,往下不斷吞咽。
眼眶灼熱,她都顧不上去看身後的宋硯安那痛心疾首的表情,隻顧著跟薑輕慈說:“輕慈,對於他,我不會有半分垂涎之心。”
“裝出這副人畜無害的模樣,給誰看呢?”
說完,薑輕慈慢悠悠的轉過臉去,質問聲同起:“給他,還是給我?”
“薑輕慈,你夠了。”
話是宋硯安開口說的。
如一記悶錘,重重砸在薑輕慈跟阮綿心上。
阮綿推開走上前的宋硯安,讓他冷靜:“你彆過來,你也彆說話。”
“嗬嗬……”薑輕慈看著兩人發笑,笑到雙肩聳立,眼角濕潤,她輕聲道:“裝得可真像。”
阮綿能看到從她眼裡,墜落而下的許多希望。
瞬間泯滅。
“你要怪怪我,跟她沒關係。”
宋硯安被阮綿推到幾米外處,目光直視薑輕慈。
薑輕慈眼眸中,囤積淚霧,仿佛隨時會滑落而下。
阮綿怕她情緒忽然失控,沒敢上前去安撫。
三人之間的氛圍,就這麼沉寂著一分一秒消逝,直到兩分多鐘的樣子,薑輕慈逼退眼眶的淚水:“看到我這樣,你們應該很高興吧?”
哪是高興?
阮綿心如刀絞。
她感覺腦子都快炸裂了。
閉了閉眼,阮綿再度睜開,她覺得此時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離開。
兩個人的愛情遊戲裡,最大的禁忌,就是容納三個人。
就像是一艘隻能容下兩人的船隻,但凡多一人超重,是會翻船的。
“我先走。”
宋硯安想去叫住她,卻被薑輕慈那絕望透頂的眼神,看定在原地。
他蠕動唇,臉上的表情是肉眼可見的難看。
氣從八方來,薑輕慈咬牙切齒:“現在了,你還沒想跟我解釋半句話,而是想著去追她是嗎,宋硯安,你對得起誰?”
宋硯安沒發脾氣。
他向來生性儒雅斯文,矜貴而沉穩。
骨子裡的傲慢也不允許他當眾獻醜。
冷漠的麵龐,露出幾分譏笑:“薑輕慈,當初你是怎麼逼我跟你好的,你心裡不清楚嗎?”
她當然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