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將她所有的自尊心擊得支離破碎。
他在告訴她:哪怕離婚,你也有求於我。
陸淮南沒有強求,也沒有明確表達出什麼意思,隻是單純闡述事實。
卻讓阮綿有種喘不過氣的交瘁感。
他的口吻語氣都很客氣:“阮綿,彆跟我置氣這些,你現在沒了萊麗的進修名額,又背負著你奶奶的醫藥費,加上你媽的案子……”
她一扭頭,睜著雙大眼看他。
嘴裡的話特彆不饒人:“所以你覺得這樣,自已就能控製拿捏我了嗎?”
“我沒這麼想。”
“那最好。”
此時的阮綿情緒激烈,也根本聽不進去他的話。
陸淮南儘可能的做到保持沉默冷靜。
連天阮綿跟陸淮南趕回到燕州。
在車上時,他的手機一直在不停的響,不用多猜也知道是誰打過來的。
車停穩在南山公館的門前。
阮綿看了眼:“怎麼來這,不回老宅嗎?”
“離婚前,我得找個合適的地方,跟你好好談談。”
她邊下車,邊說:“陸淮南,我一直不明白,你又不愛我,如今蔣小姐也回來了,你為何一直拖著不肯離婚,找這些借口有意思嗎?”
“我說了不肯離婚嗎?”
阮綿走在前邊,聞聲清朗的一笑:“是,最近事發突然。”
他隻是不想跟她就這麼不明不白的結完婚,又稀裡糊塗的離婚。
進門上樓,陸淮南把證件都一並取了出來。
阮綿坐在客廳沙發裡,他擺在她麵前。
這個點民政局早下班了。
得等到明天。
好在陸淮南人回了燕州,阮綿說什麼也要耗著他,熬到天亮。
以前她不會教他做事,現在阮綿說:“鹽城那邊,你可以找人守著,要是實在不放心她,再給她打個電話,跟她說你馬上要離婚,給你一晚上時間。”
反正以後的時間,都是她的。
滿心的苦楚,延綿不斷。
陸淮南口吻極淡:“不需要。”
“看來她還蠻大度的。”
他知道,事到如此,自已再強行解釋也沒用,阮綿不會信。
換位思考,倘若是這件事換成自已,他會信嗎?
答案是:不會。
於是,陸淮南也沒打算掙紮,婚遲早要離的,他掙不掙紮結果都不會改變。
他沒說話,阮綿起身:“我去看看張媽收拾好行李沒。”
她帶走的,會帶走的也隻有自已的那一份。
先前統計好的那些金銀首飾,阮綿一樣沒拿。
兩個行李箱打開,一一檢查完再拉合上。
“離婚後,打算去國外?”
“不,得先查完我媽的事。”
其實唐望清的事情沒什麼可查的,真相已經擺在眼前了,是蔣慧聯合阮文斌害死的她母親,阮綿在等,不過是想給自已一個過渡緩衝期。
又或者說,她是想親眼看到那條完整的作案鏈。
好讓自已徹底死心。
陸淮南想,阮綿終究是個有情的人啊!
她做不到薄涼無情。
“恕我直言,沒什麼好查的,你隻需要等著蔣警官那邊確定完證據,上門抓人就行。”“那也得等著。”
陸淮南道:“要看著自已親生父親被抓進牢裡,心裡不好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