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他收起得一乾二淨。
陸淮南薄唇蠕動,出聲道:“康堇,還愣著乾什麼,把人請出去。”
“是。”
“彆碰我。”
付迎十分抗拒,抗拒得兩邊臉頰繃緊抽搐,她一把甩開康堇伸上前的手:“你恐怕不知道,當初她知道你是陸家的人,才處心積慮的接近你。”
“在你之前,她就有過男人,隻是那個男人幫不了她。”
“你真以為她有多高尚清白,但凡你不姓陸,你看她會不會看你半眼。”
女人刺耳的聲音,在整個空間來回響著。
陸淮南有種神經被割斷的痛覺。
很痛很痛。
他額上青筋突跳,垂在膝蓋處的手指一截截的收攏,攥成了兩隻緋緊的拳頭。
他所有的憤怒都被付迎儘收眼底。
她儘情的嗤笑他。
付迎指甲都快陷入男人腿部血肉中,兩人的視線一高一低,她咧嘴笑得有些慘烈,喉嚨翻滾:“她當初來燕州,就是為了勾引你,為了做人上人。”
這些話,撕裂的不止陸淮南的心。
還有所有美好的過往。
陸淮南的表情,足以用冷凝形容。
他整個人像是被冰川凍住,臉上沒有半絲情緒波動。
越是如此,越說明他忍到了極限。
嘴唇抿緊得要摁出血印來,目光灼灼且深刻的睨在付迎的臉上。
付迎加深嘴角的笑意:“她為了能擺脫那個家,擺脫我父母的掌控,隻有找一個足夠強大的人幫她,她那樣的女人是不會愛上利用工具的。”
“付小姐,彆再說了。”
康堇捏了把汗,開口警醒她。
付迎無視,她隻看陸淮南:“真要論真心,阮綿都比她對你真心……”
“閉嘴。”
陸淮南一隻手伸出去,直接掀翻了付迎。
她猛然身子往後倒去,額頭撞在身後的茶幾一角。
血順著額際皮膚往下流淌,流進付迎脖頸毛衣裡。
不過三四秒的時間,將她身上的毛衣領口染成了一小片殷紅。
付迎跟往日柔弱的模樣判若兩人,她眼神固執堅強,雙手撐著冰冷的地板爬起來:“你不是找到她了嘛,這些事你可以親口去問她啊。”
陸淮南猩紅的眼睛,直視前方。
他盯著那抹沾了血的茶幾角。
胸腔欲要炸裂開的情緒,憋了好幾番。
他說不清自已是憤怒多,還是心酸跟壓抑多。
隻覺得整個心臟被各種交織的東西填滿,膨脹得快炸掉。
康堇眼皮一掀,忙去抽屜拿了把藥:“陸總,你的藥。”
陸淮南蹙著眉,倒也是在發怒之前把藥給一口吞下去。
付迎狼狽的站在一米外的位置,努力使勁的揚起嘴邊的冷笑,那笑意有些喪心病狂:“陸淮南,我倒是覺得阮綿她挺愛你的,隻可惜……”
“滾。”
他聲音不重,相反的,意外的輕和。
一個滾字不像是驅逐人,反而更像是呢喃。
付迎樂此不疲的刺激他:“可惜如今晚了,阮綿也不會再回到你身邊,她估計都恨透你了吧!”
“嘭……”地一聲巨響,一個花瓶順著她耳際砸了過去。
隨後摔在地上,粉身碎骨。
陸淮南嘴裡噴了口鮮血,兩瓣嘴唇被血染得緋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