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岸覺得自已最可笑的一點是,他竟然會為了一個女人,說出自願這種詞。
可要知道,他的自願多貴。
“嘟嘟嘟……”
阮綿正握著手機,在聽江岸的話,忽然一個陌生號碼打進來。
她蹙了蹙眉,本能反應的拉下手機,看屏幕的眼神裡有些異樣的光芒在顫動,緊接著阮綿麵不改色,心不跳的說:“我還有點事。”
“那你忙。”
等她電話一掛斷。
手都沒拿下來,舉著手機在半空中,身後門鈴響起。
“叮鈴鈴……叮鈴鈴……”
刺耳的鈴聲連續響了三次,刺激著阮綿那根敏感多疑的神經。
她第一反應是江岸。
畢竟這是他的房子,他來這也算是情理之中的事。
可由於剛才那通未接的電話,多少讓阮綿有些心思不安。
她收好手機,走到門口臉貼著門板,透過貓眼查看。
門口堵上來一道黑影,男人很高,又靠得近,起碼她所站的位置根本看不到對方的臉,這便由然搞得阮綿心頭有種摸不著底的慌亂感。
“誰?”
話如石沉大海,沒得到任何回應。
阮綿不敢貿然開門,並且她愈發確信門外不是江岸。
江岸不會這般神神秘秘,跟她躲貓貓。
思忖片刻,她決定跟江岸說一聲。
手機握起,打到兩個字,男人低沉的嗓音灌著冷風飄進來:“是我。”
阮綿身體瞬間僵在原地,手指怎麼都動蹙不了。
渾身的五官,以及身體的零部件,一時間都不受本身控製,眼睛灼熱難擋,嘴角抽搐,鼻翼翕動,無儘的酸澀順著喉嚨往上衝,衝到她鼻腔裡。
酸得眼淚猝不及防,奪眶而出。
她真的是被酸得落淚的。
阮綿手指顫顫巍巍的伸到胸口邊,攥緊拳頭捂住胸前位置。
喉嚨艱難吞咽,往下咽的唾沫是苦的:“你來乾什麼?”
陸淮南說:“你不肯見我,我隻好來找你。”
她看不到他的表情,隻能透過低得發啞的聲音辨彆情緒。
淚水愈發凶猛,爬滿了她整張臉,兩邊嘴角也都是鹹濕的。
這麼多年,阮綿除了因為薑輕慈的事哭成那樣過。
這是第二次。
眼淚遏製不住的流。
阮綿長長深呼吸,睫毛都糊在眼瞼上,她再緩慢的把憋在胸腔的氣息沉下來,暗自調節嗓音:“我沒記錯的話,走前的那一晚,我們已經把話說清楚了……”
“阮綿,你覺得真的說清楚了嗎?”
他迫不及待的打斷她。
就像是等不及想要吐露心生。
可話到嘴邊,陸淮南怎麼都吐不出了。
阮綿仰起脖頸,逼退在眼眶打轉的淚水:“那你還想說什麼?”
“我……”
臉上的肌肉在跳動,他咬了咬牙,沉著嗓子問她:“你跟江岸在一起了?”
阮綿有些忍無可忍,陸淮南何必在這個時候來找她?
持久的沉默,代表了回答。
陸淮南懷著一顆沉痛的心,嘴裡溢出那種嘲弄的笑聲,他一字一頓的說:“為了報複我?報複我這些年不忠於婚姻,不忠於你嗎?可你何必要找江岸這種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