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下車。
陸淮南也沒強迫她下來。
但他用壓迫的語氣,說:“阮綿,我有話跟你說。”
江岸打嘴裡冷哼一聲。
他真想說一句: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有什麼話就直接說,我沒時間跟你走。”阮綿撇開視線,把臉擺正看著前方。
陸淮南拽了下車門,門是鎖著的,根本打不開,江岸見狀,沒由得冷嘲熱諷的出聲:“沒聽到嗎?她不想見你,有話直說。”
一人在車外,一人在車內,四目相對。
阮綿感覺他跟江岸之間,隨時要火光一觸即發。
“我們走吧!”
江岸啟動車,陸淮南才鬆手:“阮綿,你就不想聽聽我心裡的想法嗎?”
江岸沒立馬開出去,他算是給阮綿一點麵子。
當然,倘若今天阮綿沒坐在車裡,陸淮南這輩子都不會在他麵前,說出這種卑微的話。
“不想聽。”
說完,阮綿主動去升起車窗。
她回眸時,恰好看到陸淮南那雙深沉而又憂鬱的眼裡,是一抹搖搖欲墜的紅。
以及無比深切的悔恨。
阮綿扭轉過臉。
她的眼睛早就哭紅腫了。
原本不算很大的雙眼,此時顯得小了一大圈。
江岸覆蓋在她手背的手,她沒抽開,任由他握住,男性手掌寬厚溫熱,像是一層帶著溫度的棉花糖裹在皮膚上,令她很安心。
“想哭就哭。”
“你不怕我哭了?”
江岸:“先前怕,但總要克製的,總不能讓你憋著難受不哭出來。”
他這話多少帶了些許曖昧因子。
阮綿把手往裡縮了縮,江岸也很識趣的把握好分寸感,沒再勉強緊握她。
她抬臉,笑意在嘴角縈繞開:“沒什麼好哭的。”
江岸把車往裡停靠好,替她取行李。
“江岸,謝謝你。”
他笑得格外慷慨:“謝我彆用嘴,要不以身相許?”
阮綿眉頭挑起:“這個恐怕是困難。”
江岸也不意外,他很能接受她這樣的話:“我早知道是這個回答。”
“心裡不舒服?”
“那倒是沒有,失望有點,你難道沒看出來我在追求你嗎?”阮綿把行李接過來:“我很好奇,你對女人一般像這樣的追求,最多能保持多久?換句話說,你能忍受得了多久?”
江岸沒想過這個問題。
準確的來說,除了阮綿,他沒正兒八經追過女人,付迎純屬是見過兩麵,對方就勾著他不肯放了,起初他並不知道付迎的身份。
隻當她是陸淮南的女人,想著玩弄一番。
了解真相後,江岸果斷選擇全身而退。
他絕對不會在任何無用的女人身上,浪費一丁點時間。
江岸半垂著眼簾,睨她的眼神曖昧:“可能太多記不清了。”
他看到阮綿暗自吸口氣。
江岸冷聲道:“逗你的,你是我追過的第一個女人。”
陸淮南沒想到阮綿拒絕他,拒絕得那麼乾脆利落。
且不說昨晚,早上人還算情緒可以。
手機在兜裡掏了好幾番,他紅著眼跟康堇問道:“能訂到最近一班去澳洲的機票嗎?”
康堇立馬查看。
結果不儘人意,有些為難的說:“恐怕不行。”